“哭啥?大可哥给你好东西,让你听动静你还哭出来,想把别人招惹来是不?”
她转眼望向大可大侄子背上满满当当的栗子,脸上笑意柔得要滴出水来,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慰问辛苦的大侄子,眼角都没夹一下委屈的儿子。
皮皮赶紧抹着眼泪强捂住嘴巴,委屈不已。
看到满满一箩的新鲜栗子,她是喜得见牙不见眼,连忙把东西搬到了里屋。
听说起这栗树林居然在深山里,还碰到了一头熊,崔河生惊呼起来。
崔伟岩吸着烟筒明示暗示要小心谨慎,吃食来之不易,风险太大。
他哪里还能不知轻重?
不说别的,崔大可冒险进山有收获都会想着自己这一家子,就是屋里最大的功臣。
不管他粮食来路是甚,要杀要剐他出头去顶!
崔大可接着说道道:
“槐花婶,那只麂子给我留出条麂子腿,兔子也留一只,今天进城给机修厂领导做两道拿手菜压轴。”
崔伟岩首先点点头,一整只麂子都送过来了,别说是一只麂子腿,就是两只腿他也愿意。
吃过早饭,崔伟岩把一只麂子腿、一只兔子和一百五十斤的野猪肉让崔河生、崔忠国放满了两个半箩筐。
又让装了一筐半腌萝卜和土豆,足足装了四个箩筐,带上扁担,又在箩筐上头遮盖杂物,放到
公社的板车上。
再三叮嘱崔河生要照顾好崔大可,要是累了就多稍息,烤的肉干不要不舍得吃……
崔忠国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身穿老旧棉大衣,脚穿一双破旧发白的劳保鞋,中等身材。
下巴上有一颗黑痣,瘦长的脸庞上一双小小的眼睛闪着亮,使人觉得滑稽又精明。
众人人推着板车,一路朝村头公路上走去。
到了村头那,崔忠国脸上笑成了一朵紧凑的菊花,对着崔大可连声夸赞:
“大可啊,长大了啊。真有出息。”
正说间,猛然一辆蓝底公交车在三人面前缓缓停下。
开车的驾驶员三十来岁,是个壮汉,虎背熊腰,壮硕无比,长了一副凶悍相。
不多这驾驶员虽然凶悍,眼尖的崔大可发现对方茶杯里浸泡着几颗早已泛白的枸杞,有时候还含在嘴里舍不得吃。
崔大可有点感慨,人不可貌相啊,长相这么凶悍,没想到暗地里是寡人有疾。
众人赶紧抬着箩筐上了公交车。
此时到是挺早,但车上座位都坐满了人。
有背着包袱的老汉,也有弓腰咳嗽的老太太,年轻小伙、大姑娘小媳妇都有。
还好过道还算宽敞,能放得下箩筐,箩筐倒也结实,众人将扁担架在箩筐上坐下,倒也自在。
停了五分钟后,公交车才像喝醉了酒般慢悠悠的行驶起来。
经过将近三、四小时的颠簸后,终于赶到了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