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显然也有被这该死的现场搞得心情有些不太愉快,他一边踱步于帐篷内一边随口问道。
“目击者是说拽着头发捅刀子的?”
“是的。”
一边的林恩默不作声得蹲了下来,虽然说这个现场确实糟糕的,但是通过血迹这一块还是能够大致看出些什么。
夏洛克瞥了一眼不自觉认真起来的林恩,示意安托万跟在自己后面。这个想跟着大侦探一起干一番事业的男人很是听话,他知道自己也就是抓抓小蟊贼,这种环境下以夏洛克为住是没错的。
带着挂件安托万,夏洛克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他锐利如刀的眼眸仿佛穿梭了时间,回到了昨天案发时,将地毯上的褶皱,家具的碰撞倒塌,它们似乎都在脑袋里时光倒流一般,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倒退,正在按照安托万那不太准确的转述结合现场进行重构。
大侦探很快就来到床边,他仔细观察一番后,从一边的地上抹起了一小撮头发。从口袋中掏出放大镜,在这撮发丝的头部端详了一下。
夏洛克很快就站起来。
“安托万,你的体型差不多,你站在这里……对,就是这样,你站在床前,然后做出这个动作来,手朝下一点……对,就是这样,先甩一下。”
林恩正蹲在不远的地方,他瞧着夏洛克摆弄安托万和个木偶一样,要求这个小城执法着不断的做着某些动作。说实话,这两个人靠的还挺近,莫名得有些猥琐,小先生连忙摇了一下脑袋,他觉得是自己太污了。
安托万三四次用力甩手后,眼睛泛着辉光的夏洛克才是让他停下来,他对比了一下那个方向家具的倒塌方向还有地毯褶皱,露出了一种精明的笑意。
林恩有些无聊打了一下哈欠。
他知道夏洛克在干嘛,重构案发现场,这应该和他职业的非凡能力有一点关系。理论上说自己也能做到,但是这现场是被多次破坏过,并且一部分证据可能已经被提走或者污损,他的记忆宫殿无法做到这种演绎。
不过林恩也不是没有收获,这地面的血迹就很有意思,和那粗略的证词对比就能够看出一些端倪。
破案不是难点,难点是这种图谋不轨然后把对方给杀了的行为实在是太过肮脏了,要替莱昂纳多说话估计得留点心,这就是一个泼脏水的局,哪怕证明了清白,人们也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希望相信的真相。
林恩忽然明悟,他有些知道夏洛克为什么会挑安托万了。
这个局有默契是不会变得更大,而一个当地的小执法者要是能够找出证据,正好可以给双方一个台阶下。
如果是上层出手的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大。
对于安托万来说,这确实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只不过,这次过后,他在大小事情上都只能坚定不移的站在工党阵营了,对于小地方的执法者来说,这其实不算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