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你们这个年纪,情窦初开,总是要抓住机会的。”
秦和光便没有再说话了。
七夕节如约而至。
祭拜过七姐,穿过七巧针之后,陆良玉早早便拉着秦希泽闪退了。
刘毅夫妇也有安排,当下叮嘱刘沛看好秦和光姐弟二人和他的三个弟弟。
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见有卖漂亮的花灯,秦希泽便出钱买下了最贵的一盏宫灯。
宫灯繁复又华贵,陆良玉提了一会,便有些拿不动了,秦希泽主动接过灯来。
自成婚后,不是秦希泽事务繁多,就是囿于孩子牵绊。二人竟从未有过像今日一般,手牵手无忧无虑走在街上的日子。
周围不像京中,无人认识二人,一种久违的自由与幸福充斥着两人。
正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走累了,二人寻了一处人少的墙角,秦希泽躬身背起陆良玉,让她可以依偎着自己歇息,只低低地道:
“之前的秦希泽是镇南侯府的秦希泽,是大郑国的秦希泽,日后的我,只属于你一人。”
只可惜,这番动情的话刚出口,陆良玉突然在他耳畔惊呼一声,“快,我看到和光了,还有刘沛。”
陆良玉说着,便挣扎着要跳下来,打算去暗中跟踪女儿,一探究竟。
成与不成,就在今晚了。
“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秦希泽将挣扎的人按在了墙角。
俯下身子,低声问道:“听和光说,你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情窦初开,跟我订婚了?”
话中,不知为何,有一股浓浓的酸味。
陆良玉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堆笑道:“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肯定是和光她自己理解错了。”
话说着,从秦希泽身侧探出了个脑袋,看着女儿和刘沛越走越远的身影,不免惊呼道:“再不追,可就看不见了。”
她是希望女儿将来能不入宫去,也相信刘沛的人品,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女儿,她多多少少有些不放心。
话音刚落,便被秦希泽封住了嘴。
在无人的角落,有最极致的爱意。
毕竟只是七夕夜晚,这只是个人少的角落。时不时还是有人走过。
“还是读书人,有伤风化,简直伤风败俗,伤风败俗!!!”
不知从何处路过的老学究不经意间瞥见了路边的两人,怒气冲冲道。
陆良玉饶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听到这样的评价,也不免是红了脸。
“喂,说你伤风败俗呢。”
陆良玉轻轻锤了锤秦希泽。她从来不知道,一向清冷自持的秦希泽,还有这样的一面。
秦希泽却无动于衷,只甩了甩宽大的袖子,将陆良玉娇小的身子骨挡了个严严实实。
二人没有注意到的地方,高价买来的繁复宫灯,低头垂在主人的脚边,若隐若现的淡淡灯光,昭示着一切。
正所谓,七夕今宵看碧霄,两情缠绵忽如故。
到底,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