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玉冷眼望着秦二婶砰砰磕头,秦二叔却一句话都不说,摆明了是要跟这个多年的发妻做出切割。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真是老话说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陆良玉在那个瞬间,便看透了眼前人的虚伪与恶毒之处。
秦二叔多年扮演着一个看似忠厚的角色,甚至是受委屈的角色。
他想要的一切,一切似乎有悖世俗的欲望,不管是害死秦希泽成为镇南侯,还是对母亲偏心的不满。
他都不会直接去行动,甚至都不会提一句。但他会暗暗鼓动着旁边人去争取这些。
难道他对于秦二婶的想法没有丝毫察觉吗?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他心知肚明。
但他一声不吭,只等着坐享其成。
事情若是成了,他便可毫不费吹灰之力得手。事情若是败了,他也可以撇得一清二楚。两手清白。
天下何止是一个秦二叔,多少男人不愿意自己去唱白脸,便将不孝顺父母、不友爱兄长等等无数的恶名安置在妻子头上。
自己心安理得地做着一个好人。何其恶心!
陆良玉正是看透了这一点,在一旁补充道:“你求我们是没用的,此事还得祖母说了算。”
秦二婶才恍然大悟,一双委屈的眼看向陆良玉,一时复杂极了。
她从未想过,在最落魄的时候,在自己的丈夫都想要拜托自己的时候,是最恨的陆良玉,居然提点自己一把,放了自己一条生路。
当下忙对着秦老太君磕头道:“娘,儿媳是对不住你。只是我奉了皇帝的命令,要拿到镇南侯府的印象,您一直不给我,我这边也怕得罪了皇帝,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她连连磕头,语气凄凉。
“娘,我是罪该万死的,只是这二十多年,从我入门开始,我自认对您没有一件事不恭敬。您一直不给我管家的印章,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怨恨。只是,陆良玉她凭什么,只进了门不到半年,就拿到了我等了半辈子没得到的东西。”
“娘,你说一说,究竟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对吗?还是只是因为她是长房的人,我们二房就不配?”
秦二婶这一番话下去,秦老太君便沉默了。
自然是秦二婶对她以前太好,她在得知自己中风后,才想要让秦二婶来伺候自己。
甘蔗哪有两头甜,天底下的好事,也不能她一人占全了。当下便沉默了,看样子,是打算放秦二婶一码了。
陆良玉心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有时候,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她握了握身侧的秦希泽冰凉的手,开口道:“即便不送官府,事情总是要处理的。来人,给我拿笔墨,将今日的罪证写下来,签字画押。”
玉尚忙拿来纸笔,陆良玉对着秦二叔道:“叔叔,来吧。”
谁也别想置身事外,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秦二叔颤颤巍巍地将今日的事情写了下来,没有丝毫的犹豫。陆良玉才是第一次发现,这个其貌不扬的秦二叔,写得一手的小字。字迹缜密,字如其人。
陆良玉扫了几眼,用词犀利,看得出是极为痛心。当下悠悠开口道:
“让二婶签个字吧,以后也好有个证据。”
陆良玉就不信,经过了今日的事情,他们夫妻二人还能和好如初。
秦二婶木然地签字画押,心底早已是一片凄凉。陆良玉这个外人都能看透的事情,她也算又如何能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