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经历的事情,太多太多,这一桩桩,一件件,既有死离死别、爱恨情仇的轰轰烈烈,也有温馨美好、携手共进的平淡岁月,将陆良玉同秦希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两颗本就疏离冷淡的心,也迫近了许多。
眼下望着外头垂柳抽条,一日日绿了起来,陆良玉倒颇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
她提笔给刘毅写了封信,想要知道,营救秦希泽的进程如何了。
终究,要知道他安然无恙,她才安心。
外头,彩蝶又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小姐,有信。”
又是上次的那种信,没有署名,不知道从哪里寄来的。
她问了门房,说是一个小孩子送过来的。
彩蝶记得,上次小姐就是收到了这样的信,急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当下不敢耽搁,忙取了信往陆良玉这边送来,生怕耽误了陆良玉的事。
陆良玉搁下笔来,接过信,一眼看出,是刘毅寄来的。
跟上次一样颜色的信封。
陆良玉心头在颤抖,她不知道,拆开这份信来,里面会是什么。
如果是未知,刘毅不会主动给她寄信,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自然是秦希泽顺利获救;另一种,……
陆良玉不敢再想。
她迅速地拆开了信封,她从不是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人。
里头,略带粗糙的纸张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陆良玉只望了一眼,随即脸色大变。
院子里,有人的脚步声靠近。
彩蝶看向窗外,只听得一人急促地入内,边走边道:
“良玉,是我,我有个消息告诉你。”
彩蝶并未注意到自己小姐的变化,只上前掀开门帘,福身请安道:
“恭迎陛下。”
那人并非在意,反倒是一脸急切地对着陆良玉道:
“良玉,叔叔要娶长公主了,择日完婚。”
抬眼,看到的是,陆良玉脸色苍白地倒在了桌前,面露难受。
“彩蝶,我可能要生了。”陆良玉艰难地开口道。
“这……这……”新皇募地跳了起来,吓得好似要生的人是他一般。
慌乱道:“这……这……该怎么办?”
陆良玉已经觉察到自己羊水破了。当下听着新皇的话,只觉聒噪。
“彩蝶,先扶我到床上。”
陆良玉忍住腹部的一阵疼痛,对着彩蝶下令道。
彩蝶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哪里见到人生产,忙过来扶起陆良玉。
她手抖得厉害,所幸陆良玉并非全然不能动,床也就在不远处,好歹是将人扶到了床边。
中间,新皇几度试图来帮忙,却又不知如何下手。
只得看着陆良玉一步步挪动脚步,躺到了床上。
“小姐,我这就去找接生婆……”
彩蝶已经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还拼命憋着不哭,开口道。
“对对对,要找御医。”一侧的新皇好似恍然大悟道。
“来不及了……先去准备……热水、剪刀……”
因着疼痛,陆良玉说话已经是断断续续。
她觉察到,腹中的孩子可能等不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