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早已戒严,一会只能强闯,主母可得抓紧了。”
陆良玉忙俯下身子,握住了车内的一角。
侯府的马车历来是四平八稳,这么剧烈的晃动,陆良玉还是头一回遇到。
马车急速驶去,城门口的守卫自然察觉到了不对劲,急急召集兵来对抗。
不知何时,从夜色中,涌出了一股黑衣人来,他们个个身手灵活,有的一刀一个,有的直接锁喉暗杀。
来势突然,行踪鬼魅,看守城门的守卫军如何能抵挡,城门霎时大开。
侯府的马车乘着这个间隙飞奔而出。
城中的宁家大军似乎有所感应,只听得从皇宫处,马蹄阵阵,驻扎的大军正赶来。
飞卓挥了挥马鞭,马受惊,飞驰更快。城门也在同时,被人缓缓闭上。
守城的侍卫在临闭眼前,看着那些黑衣人融入夜色,不见了踪迹,好似从未来过一般。
“安全了。”
马车又行驶了半晌,京中被远远地甩在了外头,成为了一个小黑点,直到彻底看不见。
飞卓兴奋道。
“可好?”
袁莱早知陆良玉怀有身孕,方才不顾礼节,一直在用力扶着陆良玉,紧张得出了一手的汗。
陆良玉只觉好似被人在空中抛来抛去,脑袋晕的有些不辨方向,软软地趴在那里,正在干呕。
马车行驶地缓慢起来,飞卓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下来,腾出两根手指,夹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口哨声轻快悠扬,随清风渐渐飘远,在寂静的夜空稍显突兀。却让陆良玉觉得心下平稳了许多。
她方才从马车上直起身子,便听得驾车的大马嘶鸣一声,随即马车似乎遇到了什么重物,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陆良玉后脑勺被车角磕得生疼,脑袋都有些发麻了。
“有刺客。”
飞卓紧急勒马,对着车内人道。随即又吹了一声尖锐急促的口哨。
陆良玉这才听出,飞卓这个口哨,其实是某种传递信息的信号。
口哨声随风而逝。暗夜,空旷的原野,只余了死寂。镇南侯府之前约定好在此地接应的人,却并未出现,一个都没有出现。
形式陡然发生巨变。
飞卓望着眼下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急得额头沁出汗珠。
侯府的人,历来是令行禁止,如果无人出现,只有一个解释:负责接应的人,全都死了。
他跟着侯爷出生入死这么久,多次深陷绝境。却从未像眼下这样的慌张。
这次行动本就极为机密,只有几个侯爷信任的人知晓,究竟是谁,泄露了秘密?
飞卓回头,同袁莱对视一眼,随即默契地点点头。
今日就算拼上二人的性命,也要保车内的主母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