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莱思忖半晌,才道:“宁家的第二子宁柯,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
“好,一会去跟此人谈判,镇南侯府投降,不得伤害一人。”
陆良玉叮嘱完毕,自己转身融入了丫鬟中,看起来同一般丫鬟别无二致。
谈判进展得很顺利,镇南侯府很快大门敞开。
破晓之际,整个京中的人看着街道上出现的铠甲披身、手持重器的大军,一时之间,人人自危、噤若寒蝉,不敢高声说话。
不过半日,太子身死,五皇子入主东宫的消息已经传来。
宁家人似乎丝毫不掩饰他们的野心,处处散播传闻,太子昏庸,不堪大任,乃自尽而亡。明眼人自然知晓是什么情况,但各个识时务者为俊杰,便由着宁家人颠倒黑白。
晚些时候,另一则消息在京中疯传,就连狱卒都在讨论。
听闻,镇南侯府的夫人昨夜乘车出城而逃,不慎连人带马掉落悬崖,已然尸骨无存。
这条消息,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暗地里议论纷纷。
“小姐。”
彩蝶轻唤一声,悄悄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绣花的白净手帕,中间裹着几块精致的枣泥山药糕。
陆良玉心底感叹,彩蝶这个喜欢藏糕点的习惯,居然还没改。
她鼻头一嗅,不知是不是怀孕的缘故,只觉一股枣香味扑鼻而来,当下食欲大动。伸手捡了一块,细细咀嚼起来。
彩蝶不知为何,募地鼻头一酸,眼泪堪堪就落了下来,挂在了鼻尖。
“哭什么。”陆良玉伸出手背,帮她蹭掉鼻尖的眼泪。
彩蝶委委屈屈地低声道:“小姐,好难。”
陆良玉看了看周遭环境,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
眼下,二人随着镇南侯府的其他丫鬟,一并被关押在了狱中。
陆良玉反倒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凭外面的人想破脑袋,大抵也猜不到他们要找的陆良玉,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她担心的是,一则是秦希泽被外面风言风语的流言所误导,以为她人出了事。还有,就是怕牵连到自己独居的母亲。
眼下外头的形势如何,谁也不知。
大抵是意图抓住陆良玉来威胁镇南侯府侯爷的计划失败。五皇子一党的人四处抓捕陆良玉的母家,试图通过逮捕陆家的人,让秦希泽顾忌一二。
岂料,大军扑到陆家,居然扑了个空。陆家人早不知在何时,携家带口,暗暗逃走了。
经人指点,大军又四处搜捕陆良玉的母亲,希望能抓住这个岳母,让秦希泽能够手下留情。
大军到了李府,只抓了几个小喽喽,陆良玉的母亲,竟也不知所踪。
气得五皇子大怒,这侯府夫人被追赶得急,掉落悬崖,和解的可能早已没了。
秦希泽的岳丈岳母又抓不到,这手中一张能用的牌都没有,只怕会被秦希泽疯狂报复。
犹豫来,犹豫去,抓了还来不及逃跑的秦家二房。
虽然京中人人皆知这个秦家二房,是被侯府夫人亲自赶了出去,同镇南侯府早无瓜葛,但毕竟是秦家的人,血脉相连。
抓来凑个数,总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