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一口反咬!
陆良玉面上不动声色,只冷冷地站在原地,看着秦二婶是絮絮叨叨,一会说着陆良玉没有证据,凭空诬陷她。
一会又忆起了自己对秦家的功劳,照料侯府,往日里如何伺候秦老太君,如何关爱秦希泽的往事。
“老太君,我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难道还不清楚?怎么能听信了一个入府不足半年的女子的话?”
说道此处,更是抹了抹眼泪,抽泣道:“难道……大哥的前车之鉴,您老是忘记了不成?”
任凭她如何述说,陆良玉只冷眼旁观,立在原地,眉宇之间,不曾有丝毫动容。
正所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秦老太君饶是年纪大了,经历颇丰,但关系到自己的儿媳孙儿,终究是心软了几分。
待到抹了抹眼泪,秦老太君一晃眼,只觉眼前那个背光站在大厅口,直立的身影有几分眼熟。
乍一看,从那个眉宇冷淡的女子身上,隐隐看到的,竟是自己的孙儿——秦希泽的影子。
秦老太君只觉心中一凛,顿时清醒了几分。
此番,哪里是陆良玉同自己来谈判,分明是,自己的孙儿前来。
陆良玉只不厌其烦地听着那秦二婶如此细细絮叨,待到秦二婶停了下来,才悠悠道:“二婶说完了?”
秦二婶一时噎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陆良玉接着道:“二婶若是说完了,就该我来说了。”
“侯爷身侧的粗使丫鬟红莲,一直负责给侯爷熬药,药中常年可是二婶身侧的人?”
“二婶可别急着否认,红莲本是穷苦人家出身,自幼被卖到了侯府为奴籍,前些年,红莲老家的父兄突然发迹,不仅是在县城中盖起了三层小楼,还开了家粮油铺子,红莲父亲更是日日出入赌场。”
说到此处,陆良玉顿了顿道:“二婶猜猜,红莲家的钱从何而来?”
秦二婶脸色已然惨白,一双眼睛木然瞪着陆良玉,不曾想,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那秦希泽,岂不是,死不成了?
陆良玉接着道:“镯子的事情,二婶非要否认,良玉无话可说。只今日大火,二婶口口声声是诬陷,不知二婶可熟悉,你身侧白嬷嬷的孙儿钱老二,眼下正在城中别院处看守,不知我若是叫官府的人前去,你猜,会查出什么?”
待听到钱老二的时候,秦二婶神色之间,已然极为慌乱,只颤声道:“你……怎么会知晓……”
转眼便知,有秦希泽在,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
她之前,不过仗着秦希泽年纪尚小,双亲不在身侧,对侯府中人全无戒心之际,先行下手为强,多年小心谨慎,才得了先手。
亏她多年韬光养晦,不露声色,却败在了陆良玉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手中,她又如何甘心?
秦二婶咬了咬牙,正想着如何辩驳。
便听得外头有丫鬟入内,只低声禀告道:“老太君,官府来人,只说查到了少夫人的嫁妆被人运到了何处,想要来找……”
丫鬟说到此处,声音颤抖,顿了顿,竟不敢再说下去。
“说。”秦老太君厉声道。
“官府……的人说,要寻二夫人,帮着……”丫鬟这一句话,说的颤颤巍巍。
一时,屋内陷入了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