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玉见状,是从袖中掏出那把匕首,将那布料割开,才是看到了那渗血的伤口,血肉模糊,是血还在往外渗。
秦希泽却是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方才,她便是用这把刀杀的人?
“怕吗?”他突然是开口问道。
陆良玉不明就里,摇头道:“伤口有什么怕的。”
“我说的是杀人,你怕吗?”秦希泽继续解释道。陆良玉咧嘴一笑,道:“方才是吓的,现在是不怕了。”
那秦希泽是点点头,好似对这个答案满意极了。“小心了。”陆良玉提示道,指了指伤口,却是见那人没有反应。
直接是将那纱布扣在了伤口上,总是要先处理伤口,才能敷药。
却是见那人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下轮到陆良玉奇怪了,问道:“侯爷经常受伤?”
那人摇了摇头。
就在陆良玉以为这段对话也是要结束时,却听得那人道:“但是我经常生病。”
陆良玉却是不在意地道:“我母亲也经常生病,都是我在精心照料。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会照顾好你的,我最有经验了。”
那侯爷只错愕地看向陆良玉,
却是见那陆良玉突然是捧腹大笑道:“当然,不是说,你是我的母亲……”说到此处,是笑了起来。
然后在侯爷的惊异中,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接着是道:“当然,也不是说……不是说……你是我父亲。”
明明不是一个好笑的笑话,但陆良玉不知为何,也许是因为自己斩钉截铁地说要照顾此人,莫名是生出了几分羞耻与笑意。
那侯爷看她笑得眉眼也弯了,不自觉,眼神中也是带了几分笑意。
谁家小姐,会在自己嫁过来的第一天,听到夫婿是个病篓子,却是笑成这样,实在是少见。
他哪里知晓,也只有对一个人有好感,才会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温暖,否则只会厌恶,哪里来的傻子。
这世界的偏爱,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陆良玉好不容易是止住了笑,对着那侯爷道:“接下来我要上药膏了。”
那侯爷点点头,陆良玉便是伸手沾了药膏上去,细细地帮他涂了起来,边是涂,边是抬头看向那侯爷,那人眉头舒展,好似是没有丝毫的疼痛。
秦希泽看着那陆良玉的手指,细长却又粗糙,哪里像个官家大小姐,心下猜测,她怕是在陆家吃了不少苦。
陆良玉看着那秦希泽的伤口,突然是问道:“凶手抓住了吗?”
那侯爷摇摇头,又补充道:“知道是谁,但不能抓。”
“不气吗?”陆良玉问道。
那侯爷只觉得有些错愕,是笑道:“不会,会报复回去的。”
“那就好。”陆良玉才是心下平衡一些,要不然,白白受这等苦,实在是……
让人有几分同情?
陆良玉只觉自己疯了,这位高权重的侯爷,哪里需要自己同情。她不若是同情同情自己,但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胸中依旧是感觉被堵了什么。
她不知道的是,同情是致命的,有时候,同情便是爱的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