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学士之子,司空武。”
“怎么可能呢?”钱双双绝对不相信,那样一个乖巧可爱的聂恒,会去杀人。
“怎么可能呢?”她喃喃自语,又重复了一遍。
“有许多人亲眼看见,恒儿将翰林院学士之子从阁楼上推了下来。”
我姨娘说到这里,已经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这么多的人证可以作证,聂恒杀人的罪名已经落实。
“那父亲呢?父亲能不能为恒弟洗清罪名。”
话说出口,钱双双就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聂恒既然是大理寺卿家的二子,为了避嫌,相关人员一定不会参与此案,所以聂传钦才会在家中。
因为他暂时还不能回大理寺,等到回去的时候,案件已经落定,到时候,事情就再无转机。
而死者又是翰林院学士之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摆平,更何况如果按照文姨娘所说,许多人都看到聂恒杀人的场景,那么,想要为聂恒洗清罪名更是难上加难。
“那怎么办?恒弟呢,他是怎么说的?”
“那个逆子,枉我一番苦心,将他栽培成人,他竟然做出如此勾当,简直是我门楣之耻。”
在钱双双焦急的时候,聂传钦突然这般喊道。
钱双双看着聂传钦,此时的聂传钦,已经收敛起了先前那些悲伤的情绪,眼中渐渐爬上了愤怒之色,“你们都不许管这件事,他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受到惩罚,那也是他罪有应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钱双双摇着头,没有哪个父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虽然聂传钦平日里很是严厉,但是钱双双能感觉到他对他这两个孩子的爱。
只是父亲的爱如山,不能轻易说出口。
而且在钱双双最初进来的时候,聂传钦明明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焦虑,那么的烦躁。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聂恒是平安无事的。
“父亲,还行把来龙去脉都说与孩儿听。”聂尌看着自己明显苍老许多的父亲,目光炯炯,眼神坚定。
“不许知道!也不许你掺和此事!你没听到吗!”聂传钦愤怒的抬起眸,看向自己引以为傲的大儿子。
却看到了聂尌眼中的坚定和决绝,他心头堵塞,知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劝说不了自己这个大儿子的。
聂尌有多出色,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十分清楚。
这些年,他行事果断,聪颖明慧,但他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他已经官拜大理寺卿,家中绝不能再出现一个位高权重的权臣,皇上年事已高,忌惮之心越发深重。
若是聂家昌盛,无疑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打压着聂尌,只让他在一个八品的司直上展示手脚。
但他的孩子实在是太出色了,尽管只是一个八品的司直,他也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在大理寺闯出了一番天地。
这些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他看着这个与自己个头一般高的大儿子,眼中渐渐流露出了欣慰之色。
他的孩儿,已然长大成人,成为了一个出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