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双双一步一步地踩在自己的影子上,她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胡员外家会是凶手吗?”
不等聂尌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说道:“算了,反正问你也没有个结果。”
不过她还是有些想知道,她不甘心地继续问道:“我觉得他,至少胡员外并不像是,相处下来,我觉得他这个人虽然有些狡猾,有些老油条,但是他还算是和蔼,也能像个兄弟一样,所以你觉得胡员外是吗?”
她微微仰着头,偏过头来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在阳光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然而走路不看路的结果,就是,“砰!”的一声,钱双双直接撞在了路边的一根树干上。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偏离了路线,走到了路边上了。
她揉着被撞疼的脑袋,疼的龇牙咧嘴,她眼中闪着泪花,哭丧着脸看着聂尌,“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
真是的,不仅害她出糗,还让她无端受这皮肉之苦。
她揉着脑袋,半眯着眼抬起头,透过微薄的水汽,阳光下的少年一身正气,清俊优雅,他的眉眼柔和,唇角似乎浅浅的弯了一下。
眼中像是有万千星光。
她不由得有些看呆。
他本就好看的惨绝人寰,从前他从不笑,总是板着一副钢筋脸,任何事都不能为之动容。
可他如今嘴角只浅浅的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眉眼柔和,就要好看上千倍万倍。
原来刚才在员外府中,她并不是眼花啊。
她眨了眨眼,强迫自己从这一张俊俏的脸庞上移开,她没好气的说道:“你笑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笑我。”
聂尌怔了片刻,他微微歪了脑袋,一脸的疑惑,“我……笑了?”
钱双双反问,“你没笑吗?”
她揉着疼痛难消的脑袋,“嘶嘶”的吸着凉气。
脑袋上骤然被一只大手包裹,她微怔,抬头顺着手臂望向他。
他的手掌轻柔地拿开她的手,随后在她刚才被撞的地方轻轻的揉开。
一股冰凉之感蔓延在被撞击到的地方。
是他带着清风明月般的手,还有他手上的药膏。
“好在我带了伤药,是上次的药,涂抹后会好一些。”
伤药在他掌心化开,又轻轻的匀在她的额头上,他的动作很轻,很柔,感觉不像是他该有的样子。
她有些难以想象,像他这样的钢铁直男硬汉,竟然还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他此时的神色十分的认真,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很重要的事,其实他对待每一件事都十分的认真,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认真,负责。
伤口上已由原来的清凉,随着他手掌的按揉,渐渐的升温起来。
他的靠近,将阳光都挡在她身后,她就藏在他的影子里。
纵使晒不到太阳,钱双双也觉得有些热,脸颊也渐渐开始绯红起来。
她眨了眨眼,垂下眼眸,感受着他的手掌触碰在他的额头之上。
带起的丝丝缕缕清凉与温热。
终于,他放开了她,带着一丝温柔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