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你们！”终于忍不住，泪水像开了阀似地涌出眼眶。破碎的话，在哭声中漏了出来。

“你别哭呀，都结束了，以后没有人会欺负你啦。那些不良少女已经受了处分，会全校通报的。”欧阳昀干巴巴地安慰着。不知道为什么，欧阳昀觉得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被这个女孩牵动。她一哭，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哭碎了。“别哭啦，你看要不我们来审一审这个女鬼？”

洛空发泄了好一会儿，才收起眼泪。那些委屈，那些愤恨，是原身的情绪。她吸着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我失态了。谢谢你们为我解围。”

“不用谢。白苻同学若是有时间，不如和我们审审这个女鬼？”百里接着欧阳昀的提议说。

“好呀。虽然这个女鬼她想附我的身，但我能够感觉到，她对我没有恶意。”洛空擦着眼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欧阳昀立马从葫芦里放出那女鬼，散去一身煞气后可以看见，女鬼面容清秀，同样披散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穿着本校校服。

没费什么功夫，那女鬼就都说了。她是前三届的学姐，长期遭受霸凌，最后死在三楼女厕，埋尸其中。然而施暴者却因家中权势将此事掩盖过去，他杀变成失踪，冤不得鸣，她被困在这女厕三年，熬成了恶灵。

洛空似乎感同身受，双肩止不住地颤抖，手紧紧地攥住衣角。

“我们会为你沉冤昭雪，好好下葬的。”百里的声音有些沉重。

“多谢！”女鬼自觉地进了葫芦。只有散去恩怨，她才能转世投胎，如今，只能靠他们了。

欧阳昀收起葫芦，见洛空面前的甜点没动什么，不由得开口：“午休时间都没剩下什么了，不多吃点？”

“哦，谢谢！”洛空像是才回过神来，埋头认真地吃东西。搞定了一份甜点，洛空就觉得有些撑了。她餍足地眯了眯眼，向对面两个少年说：“谢谢你们的款待。那个学姐的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不用了，这件事我来做就好。”欧阳昀回答。

“那我就先回学校啦。百里同学，欧阳同学，再见！”洛空起身，向他们挥手，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少女的背影一点点消失，欧阳昀却还没有收回目光。百里猛地一拍他的肩，说：“人都走了，还看。怎么，看上白苻同学了？”

“哪有……我只是看她可怜罢了。”

“得了吧！你可别霍霍人家，她可是个乖女孩，家境不好，和你，没什么可能。走啦，挖尸去。”对于欧阳昀的理由，百里只是摇了摇头，起身走出甜点店。做了几年的兄弟，他还能不了解他？

“说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似的……不对，我真对她没兴趣！”欧阳昀甩了甩头，赶忙追上去。

“好，没兴趣，没兴趣。”百里敷衍着。

正午的太阳照在两个少年身上，影子就在他们脚下踩着。生气盎然的春天，意气风发的少年，美好的事物相撞，总是光芒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