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遥遥的视线紧盯着宋有齐的手腕,如今已有袖子遮挡住,看不了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她长时间不与外界接触,除了防备就是防备,现下在儿女面前,竟像一个哑巴,一句话也不说出来,不知道怎么去说。
仿佛话一说出来,如同一个证据在证明她这么多年的缺席,没有尽到责任。
两个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他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
生存的艰苦难以想象。
“哥哥,”宋子言朝宋有齐轻眨了眼睛,也小心的挥手,赶紧让他出去,原以为他会说出真想,不料却是说出了另外一件事,真是欲盖弥彰,反而让母亲陷进沉思,面色也有些苍白。
宋有齐自知自己说错话,神情也有不自然,忙抬脚离开卧室,可抬脚的那刹那,只觉脚步如同有千斤,怎么也挪不动。
“妈,您没事吧?”见母亲迟迟没有讲话,宋子言小心的搀扶着木遥遥坐在梳妆台前,眼里是慌乱,深怕母亲接受不了,才这样呆着不发一语。
木遥遥自知不能让孩子看到自己脆弱那一面,忙笑盈盈的看向宋子言,“我没事,言言。”
宋子言不敢确信,忙小心的问,“真的吗?”
“真的,”木遥遥颔首,抬手轻轻拍着宋子言的放在肩上的白皙的手背,宋子言皮肤的白皙不似常人的白,而是病态的白,就连她笑的时候,眼角有晶莹的泪珠在滚动,她的手有透骨的凉意。
“嗯嗯,”这才敢信了,宋子言点头,两人在梳妆台前,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些什么,气氛有些尴尬。
宋子言常常念叨着要母亲在身边,要和她说一天下来所看到的芝麻大的事,哪怕母亲不愿意听或者厌烦这些零碎小事。
可现在,母亲在身边,纵使有千言万语,她也不敢再说出来,她和哥哥的日常,或者这么些年的艰辛,都会将成为母亲自责的源头。
她挨着梳妆台桌面,指尖不安的在上面划着,双眸却是不敢离开在安静的翻看手机相册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