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夜叉也饶有深意地回以耐人寻味的目光。
这人类娃子……为什么一点都不害怕?
是自信?还是傲慢?
不管了,既然这人有理智,那就应该晓得他没有其他选择。
乖乖将那法宝交给我,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两人各自心怀鬼胎,虽然表面上没有言语,私下里确实已经达成无需分说的一致。
他(它)只能这么做……
徐应怜这边进了藏宝室,目光谨慎地向周围扫视。
几排骨质架子,其上各种深色流光,有些是法宝,有些是丹瓶,有些则是飞剑。
徐应怜看见有一把无柄槐木剑,被红绳挂在墙面的钉子上,那钉子的底座还是太极八卦盘的图案,其上刻着各种古篆。
在许多门派驻地,类似藏宝室这种地方,都是门派之中最重要的禁地,基本上都会有一些禁制、陷阱之类的防护。
贸然去取宝,是最愚蠢的行为。
她的目光扫过四周,忽然伸出手来,吹出了一只小小的火鸟。
那火鸟翅膀扑扇之间,显得极为灵动,绕着整个房间盘旋一圈,然后落在徐应怜的肩膀,叽叽喳喳起来。
没有禁制,这件事可相当奇怪。
然而徐应怜转念一想,倘若有禁制的话,那飞天夜叉怎么会放心让她独自前来?若是她被禁制打死了怎么办?
显然,那飞天夜叉笃定她能安然无恙地取宝,也就是说这里确实没有禁制——或许是飞天夜叉早已提前来过此处,将所有能破的禁制都破了个干净,只有最后一道禁制专门阻拦阴尸通过……
徐应怜在瞬息之间,脑海里就回转了几乎千百个念头。
她来到其中一个架子边上,伸手去取上面的丹瓶。
取下来了。
丹瓶是半透明的琉璃所制,可以看到里面荡漾着一些黑色的粘稠液体。
她再次检查周围其他丹瓶,发现里面装的不是丹药,便是灵草,确实再没有一个瓶子装的是液体了。
也就是说,阴辉元神水大概率就是这些黑色液体。
徐应怜叹了口气,便将所有丹瓶都收纳起来。
她再次看向周边架子,其中有各种飞剑、编钟、小鼎、明镜、玉壶、法印……等等法宝,琳琅满目。
只是可惜,上面都流转着深色光辉,显然皆为纯正的魔道法宝。
这种法宝,必须要在体内炼有一丝浊气,才能将其以最大威力驱动。
然而,清气为主,浊气为辅,是魔教特有的行气路线。
正教不讲浊气修炼,而徐应怜所修乃是《九天清微入境真言》,全身气脉里皆为清气,并无任何浊气残留,这些法宝无论是对她,对秋师兄,还是对其他昆仑修士而言,皆是无用。
所以也只能装在置物袋里,带到昆仑去销毁了。
她将整个房间都扫荡干净,最后只剩下挂在墙上的无柄槐木剑。
秋师兄的性命,便关系在这把剑上了。
徐应怜深深吸了口气,正要郑重其事地伸手去取,忽然只见一个白皙如玉的手,从旁边将无柄槐木剑抓住了。
谁?!徐应怜下意识侧身闪避,偏头看去。
只见那手的主人,乃是一名红发重瞳的邪魅男子,身披黑袍,魔气罩体,此时正将无柄槐木剑放在手里把玩。
“阁下是?”徐应怜冷冷问道。
“魔尊魏东流。”那男子勾起嘴角,重瞳收缩,邪异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