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皱了皱眉,“你说的是什么事?”
张道乾只说了三个字,“中横街。”
张婧瑶连忙凑了上来,“爷爷,你也知道这件事了?”
张道乾点了点头端起了茶杯。
秦越看向他道:“你刚才说的也是什么意思?莫非已经有人来找过你了?”
张道乾再次点头,看了看外边道:“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人。”
陆岐黄不解道:“张老哥,我记得你刚才说他是你外地来的朋友,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张道乾摇了摇头道:“他没有说,我也没有问,其实我们之间并不能算是真正的朋友,只是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秦越道:“他向你提到了什么?”
张道乾再次摇头,“他只说让我帮他找一个叫黄阿皮的人,最后才提到了这件事,他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我却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他和这件事有关。”
陆岐黄顿时骇然,看了看秦越,惊道:“难道他就是那个妖怪?”
张道乾皱眉问道:“什么妖怪?”
陆岐黄连忙向外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就是掏走尸体心脏的那个妖怪啊!”
张道乾猛地直起身子道:“不可能,我们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他不是凶手。”秦越看了陆岐黄一眼,继续向张道乾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
张道乾喝了口茶,放下杯子之后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个传说,当时在距离云山四百多公里外的群山环抱中有一个叫做青坪寨的地方,”
“那里与世隔绝,有着一套自己的规矩,后来寨子里来了一个年轻的女支教老师叫袁小云,据说这个袁小云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性格开朗,不管见谁都能聊得来,”
“没想到啊,正是她这自来熟的性格让寨子中一个叫阿旺的有妇之夫对她产生了错觉,以为袁小云对自己有意思,”
“于是便在一个深夜趁着酒劲敲开了袁小云的房门,本以为袁小云会对自己投怀送抱,没想成却遭到了对方严词拒绝,怀恨在心的阿旺从那以后便暗中留意着袁小云的一举一动,”
“而袁小云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阿旺只不过是喝多了酒而已,况且这个男人平时给他的印象并不算坏,”
“但就在三个月后和袁小云一同在村小学担任教员兼校长的伍成海突然死在了袁小云的床上,”
“而袁小云当时正在一户村民家走访,原因是这户村民家的孩子已经三天没来上学,被家长带去农田干活,等袁小云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
“打开宿舍门看到眼前的一切,袁小云顿时大惊失色,转身就往外跑,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阿旺带着几十名手拿农具的村民气势汹汹的赶了过来,说他亲眼看见是袁小云勾引的伍成海,然后伍成海突发心脏病死在了床上,”
张道乾说到这里,摇头叹气,端起了茶杯。
陆岐黄这时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
张道乾不紧不慢地的喝了口茶,这才接着说道:“任凭袁小云如何解释,阿旺都一口咬定是她先勾引的伍成海,而此时已被愤怒蒙蔽了双眼的伍家人自然更听不进袁小云的解释,”
“最后在阿旺的煽动下,除了那户袁小云走访的那户人家,其他寨子里的人一致要求将袁小云浸猪笼,寨子里的几位长老考虑到袁小云是县里派来的支教不敢乱用私刑,但又众怒难平,”
“这个时候阿旺又想出了一个主意,把袁小云吊死在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下就说是她畏罪自杀,这样既可以为伍家人讨回公道又不会惹上麻烦,前提是寨子里所有的人都不许将这件事外传,并且每个人都要立下保证书,谁说漏了嘴就按寨子中的规矩办谁,”
“在那个闭塞的地方,只要族长发话底下的人谁敢不听,当天夜里就将袁小云吊死在了村口的大槐树下,然后按照计划,第二天天亮后派人去县里报案。”
“可谁知就在第二天早上袁小云的尸体竟然不翼而飞,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滩鲜血,因为当时山中野狼横行,村里人就以为是袁小云的尸体被野狼给叼走了,”
“于是便更改了原先的计划,说成袁小云畏罪半夜逃跑结果遇上野狼为由去县里报了案,当天下午县里就派来了警察,一番调查走访之后,又在附近山中寻找了整整三天仍是没有发现袁小云的尸体,最后这事就被暂时放了下来,”
“原本以为一切都将过去,然而就在袁小云死后的第七天夜里,阿旺一家老小全部死于非命,所有尸体都被掏去了心脏,只留下一具具萎缩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