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宇文护对韦敻的招揽之心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反正宇文护看着就是一副眼馋心热得紧的模样。
倒是难得能见。
宇文护此间厅堂之中,除了亲随奴仆不提,就他二人在此。
倒是足以见得宇文护给韦敻的面子之大了。
仅从韦敻一人,就能够让宇文护相见来看,宇文护这番,是想要拉拢韦敻,让他为己所用。
韦敻也是个聪慧之辈。
他来此是受宇文护邀约不假,可是来之前,就已经猜到宇文护的目的所在。
只是不太敢确定罢了。
如今见宇文护屏蔽众人,韦敻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晋公可有事教敻?”韦敻缓缓开口道。
宇文护深谙与人交流之道,他在韦敻面前久不开口,就是想等韦敻主动问寻。
不过,宇文护的这番心思,早已被韦敻看透。
他愿意先一步开口,并非真的如宇文护所料那般,对他好奇。
而是韦敻并不想要在此,耗费太多的精气神儿。
他待会儿还要回去著经。
没错,韦敻爱好文史,留情著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醉心文史,对入世参政,好几十年前就没有这等执念了。
如今乱世,他早已看透这个世道。
你方唱罢我登场,着实不能够吸引韦敻入世谋划了。
或者也可以说,韦敻已经生出退隐之心了。
宇文护听到韦敻发问,捋捋自己脖颈之前的长髯,莫名地有些自信。
“韦相公,今日护邀韦相公前来,可没有什么别的打算。勾心斗角之事,今日在护府上,没有丝毫。”
他展眼看了眼韦敻。
发现人家压根没有看自己,反倒是自酌自饮起来。
倒是有那么半分的尴尬。
不过,宇文护是何人,他自然不会将尴尬表露脸上的。
“今日,护就请韦相公宴饮听曲,共同享受这长安美食美人!”
宇文护大手一挥,就有亲随依次而入。
显然是早已准备好了的。
“今日,韦相公就和护约定,不醉不归何如?”宇文护举起案上酒爵,示意韦敻。
“不醉不归?”韦敻重复品味这几个字。
“今日不问政事,只问护之酒水嘉乐。”
寻常人,听到宇文护这般大度自然地想要同他宴饮,自然会喜不自胜地接受,然后只做尽情享受即可。
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宇文护这是在以酒色佳肴,想要同韦敻拉近关系。
曾经韦孝宽归都,宇文护就是这么做的。
更甚之,如今韦孝宽归来,宇文护仍然会这样和他亲近示好。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非地久天长的。
宇文护明白得很,天下没有白来的人情,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要时不时经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