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舒沉默的看了他一会儿,而后伸手覆盖住他的眼眸,卷密的睫毛轻扫着她的掌心,有些痒。
“等你休养好了,我们再谈谈吧。”
骆之淳没开口回答她,但是轻颤的羽睫同意了她的提议。
虽然骆之淳才刚苏醒不久,但受伤的是头部,很快就感到了倦意,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望舒看着他安静的睡容,因为头部受伤,此时看起来乖巧又羸弱的模样,跟平日里意气风发的骆总截然相反。
她出神的看了好一会儿,心思复杂无比。
微微吸了一口气,动作小心又缓慢的抽回自己的手,边动边仔细观察他的脸,见他眉心微蹙时,停止手上的动作。
等他眉心舒展时,她又开始继续自己的行动。
抽个手,估摸抽了五分钟才抽出来。
陆望舒深深凝视了他一眼,而后轻声起身走出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那双紧闭的眼眸上的长卷羽睫轻颤了一下,却无人见到。
陆望舒走了出去,医院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略微刺鼻。
她来到了关仲卿的办公室里,宴允行跟关仲卿已经在里面谈起来了。
关仲卿见到她来之后,示意她坐下来。
“陆小姐,你是骆先生身边最亲近的人,且骆先生又依赖你,你可以说说骆先生苏醒之后的异样吗?”
在陆望舒来之后,宴允行跟关仲卿聊过了这个问题,关仲卿心里有了个大概,但还是想听跟骆之淳更熟悉的陆望舒说他哪里变了。
陆望舒张了张唇,声音低缓:“我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了,但他却像是忘记了这个事实,反而觉得我们是在闹别扭。”
关仲卿点点头,又问:“冒昧问一下,陆小姐跟骆先生是因为什么事分手的?”
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陆望舒神色微僵,妖艳的小脸上有些煞白,似乎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关仲卿见状,委婉道:“说个大概就行,或者可以简单形容一下。”
陆望舒动了动红唇,幽声道:“我们因为一个很大的误会分开了,而当时正处于他母亲的丧期。”
“所以当时骆先生的情绪是低迷的。”
关仲卿分析着,见陆望舒点头之后,又继续开口:“骆先生当时与陆小姐热恋,你们的感情很好,已经好到要谈婚论嫁的那种境界。”
听到‘谈婚论嫁’这个词,陆望舒神色有些恍惚。
当时他们不止计划好毕业之后就结婚,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关仲卿见她神色恍惚的模样,也知道自己说到了,沉吟道:“根据陆小姐提供的信息,骆先生极大可能是因为选择性失忆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如你们所见,他选择性的忘掉那段痛苦的记忆,只剩下甜蜜又美好的记忆。”
“所以骆先生现在的记忆全是跟陆小姐甜蜜美好的记忆,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以及痛苦的全都被他选择性忘掉。”
他的话引来了宴允行的回应:“那他什么时候能恢复?”
关仲卿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
“骆先生并不是因为脑子里淤积着血块才会这样,而是因他本人特别想抹掉那些痛苦的记忆才会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