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允行伸手轻抚着陆予宁的小圆脑袋,沉默不语。
泡茶的步骤有些多,需要耐心来泡,也需要耐心等待。
两个男人坐在雅间里都没开口,气氛逐渐凝固。
待骆之淳泡完一壶茶之后,他才开口:“宴总,今日骆某约你出来,是为了与宴总聊聊近日的事。”
“想必宴总也查出了鼎盛的事不简单。”
宴允行端茶的手微顿,微掀起眼眸冷漠的看着骆之淳,冷声道:“骆总这是什么意思?”
骆之淳抿了口茶,略微甘甜的滋味弥漫在口腔里,而后是淡淡的苦涩,先苦后甘,恍如人生。
“似乎有人看宴总不顺眼。”
“前不久我出了车祸,是人为车祸。”
宴允行眉梢微蹙,不再跟他打太极,直言道:“骆总是说这两件事有关联?”
“也许。”
骆之淳微微颔首,声音微冷。
车祸的事他查过了,肇事司机是个命不久矣的癌症患者,撞到自己之后去自首了,没过多久便自杀死在监狱里。
而他的妻子与女儿却无缘无故得到了一大笔钱财,明显就是被人收买了。
汇钱的账户归属地不明,对方的手段极为隐秘,他的人暂时查不到。
“宴总不觉得这两件事很巧合吗?”
骆之淳放下茶杯,深邃的眼眸对上宴允行愈发森冷的目光,毫不畏惧。
“骆总觉得幕后之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宴允行心底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想知道骆之淳对此事的看法。
“你。”
“幕后之人的目标是你。”
骆之淳伸手敲了敲桌面,俊美的脸上阴沉一片。
“我爱陆望舒。”
“你跟舒舒闹绯闻,会激怒我。”
骆之淳声线微哑,与方才清冷的声音截然相反。
人的情绪很容易起伏不定,而骆之淳知道他的情绪开关,取决于陆望舒。
宴允行眸色微敛,长卷的羽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的心绪。
骆之淳这个想法跟他心底的想法差不多一致,有人想对付他。
“那骆总有被激怒吗?”
宴允行指尖轻捻着粉嫩的小猫耳,神色淡淡的看向骆之淳。
骆之淳抿了抿唇,低声道:“舒舒不喜欢比她年纪小的男人。”
宴允行:“……”
“骆总确定?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不喜欢,说不定现在就喜欢了。”
宴允行神色古怪的看着骆之淳,对于他这个回答感到无语。
骆之淳眸色微闪,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怀念:“舒舒说的,变不了。”
宴允行嗤笑,嘲讽道:“望舒还说过分手之后就该一拍两散,互不相扰。”
陆予宁闻言,原本就圆的猫瞳此刻瞪得更圆,她怎么不记得姐姐有说过这话?
而骆之淳听了宴允行的这番话,俊脸煞白。
还未痊愈的脑门有些隐隐作痛,但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