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治军不严,竟授郭汜、李傕这般匪盗以重兵,实非治世之人!”曹操身旁,王允想要上前靠近刘辩,被凉州军兵刃相向,愤恨出言。
“凉州军不通礼数,董卓权势欲涨,行事越少忌惮。”
“此番之事或也必然,孙文台尚可,但跟凉州军兵搅在一起,却不可让陛下落入彼手。”
“孟德素有治世之像,当早做打算。”
随着王允出言,曹操身旁一些世家臣子亦是感慨。曹操心乱之时,隐隐感觉周围人等似有所指。
“主公,孙坚欲行西门,我等是否阻截?”曹仁对曹操问道。
“建公,雒阳城内可做安排?”曹操对司马防问道。
司马防早年提拔曹操,算是曹操的老上级。而他当年做着雒阳令又是曹操向往职位,两人关系有些特殊,但相处之时,曹操多对司马防表现尊敬,也防他人言其忘本。
“雒阳之内不好作为啊。”司马防叹气道。
“之前雒阳起火乃天人所为,天人肆意,难分忠奸。没有约束,不知能干出什么荒唐事来。此时勉强压制,若是城内乱起,恐伤及陛下朝臣。”司马防解释道。
“该死!”曹操眼露寒光,紧盯着孙坚前行大军。
“孟德,可愿随某长安一行?你在此处,保的是西凉董卓,还是大汉天子呼?”中军将过,孙坚远远朝曹操喊道。
曹操面色铁青,孙坚对他喊话,同时也算是对他身边这些未裹挟进他军队的朝臣喊话,随行便是忠于陛下,但想来兵权定然要被解除割弃。
此时没了兵权,岂非他人鱼肉。
但孙坚军前喊话,若不随孙坚同行,陛下远走长安,他留在雒阳又算怎么回事?稍有传言怕是对名望有损。
“孟德稍安。”曹操脸色数变,朱儁策马安抚。
“孙文台,此番你却是做出好大的事来。”朱儁上前,冲孙坚道。
“老大人莫怪,世态动荡,董相国虎牢征战不休,各地乱兵携怨而来,孙某实感雒阳不安。此番心忧陛下,却无半点逆乱之心。”
“待到诸事安定,孙某定亲送陛下返都,但有不协,孙某愿以死谢罪。”孙坚面有恭敬,朝朱儁抱拳道。
“诸般事态你可想好?陛下在此,太后何在?”朱儁摇头不表其意,对孙坚问道。
朱儁问话,孙坚面上一顿,片刻恢复,朗声道:“太后体弱,不便随军,现在宫中有东莱王护持。雒阳皇权旁落,待陛下重掌乾坤,再迎太后相聚。”
言及皇权旁落,孙坚特意看向曹操,曹操须发怒张,心中怒不可遏。
“孙文台,端是善的一手颠倒黑白。即刻迎陛下返宫,你大可宫中护持,且看本将平乱天下!”曹操怒斥。
“曹孟德统西凉军否?本将所率西凉军亦难约束,入宫险些引来兵乱,宫内厉行军法,斩军无数。曹孟德欲统西凉军平乱否?!”孙坚不屑轻笑。
曹操气结,孙坚也不言将帅之过,专门抓着西凉兵习性说事。甚至说到曹操统帅西凉兵,还会引起孙坚军中西凉兵的嘲笑。
“唉~,孙文台,好自为之。莫要让陛下有损。”曹操无言,朱儁长叹一声,对孙坚道。
“老大人且保重身体,坚乃汉室之臣,定忠于陛下。”孙坚郑重朝朱儁再拜,之后策马行军,一路军兵在雒阳精兵的看守防范下,行雒阳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