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那里。”林笠笠拉过罗曼看向彼岸花的身子,挽着她的手臂往房间方向走去。
这里是天堂与地狱的入口,可通阴阳,林笠笠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当两人站到屋前时,正中房间的门无风自开,两人稍愣了下,不知该进该退。
“进来吧!”一个空灵的声音自房间内传来,林笠笠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
两人手挽着手,脚步略微发虚地踏进了房间,相比较而言,林笠笠要比罗曼镇定不少。
房间正中间放着一架木质雕花屏风,将房间隔成了两部分,屏风前摆放了一张暗红色的木桌,四面各放了一张木椅子,一看就知道是高价值的老家具。
房间的后面架着一扇长屏风,透过镂空看去,黑黝黝一片,如同位于悬崖边上。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诡异。这不是寻常的旅行社!林笠笠的心中冒出这样的想法。
就在她精神紧绷之时,她突然感觉自己手心一阵发热,她抬手一看,自己的右手心隐隐发出金光,她一惊,立马握拳垂到身侧。
这是林笠笠第一次见到柳明知,她暗暗打量了下柳明知。
柳明知,年约二十多,面若玉盘冷如月,白衣套装,黑色长发,无风微动,此时她正站在房间的右侧一张书桌前,手拿毛笔,沾染颜料,专心作画。
这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完全描述的女人,相貌易述,气质难描,她浑身散发出既温婉又摄人的磁场。
柳明知画完一笔,闲暇之余,抬头看了眼林笠笠。
目光对视的一刹那,林笠笠如同置身于一汪幽深无边的海水中,又像被柔软的纱帷给包裹住了,全身乏力,无力挣扎。
林笠笠眉头一皱,眼神一冷,她极度不喜欢被人控制的感觉。她咬了咬舌尖,让疼痛刺激到自己,神智稍稍回笼,她暗暗聚气,往前一推,将笼罩着自己的薄雾一举击破。
柳明知画画的手一滞,气血微微上涌,差点把画给作废了,她暗中运气平息了下气息。
“坐。”柳明知指着房间中间摆放的凳子对着两人说道。
“哦!”“好的。”两个走到凳子旁坐好,手搭在桌边。
罗曼是迷糊的,眼神有些发愣,显然还没从柳明知的影响中走出来。不管是搭话,亦或是坐姿,都如同一个听话的小学生一样。
林笠笠心里素质要远强于罗曼,她不仅很快从柳明知的迷魂术中挣脱了出来,还暗暗给了柳明知一记回击,头脑也瞬间清醒,警觉性也陡然提高了。她猜测她们俩很有可能被柳明知摄了魂,这个柳明知绝非常人。她悄悄伸手掐了一把罗曼,让思绪涣散的罗曼稍稍回了点神。
柳明知一边作着画,一边偷偷观察着林笠笠,心里默默数着。
三秒!只有三秒!这个林笠笠只用了三秒,就走出了自己的迷魂术,心智够强!即使是她父亲,也没法这么短的时间走出来,甚至还回击了自己一下。
柳明知微微一惊,嘴角也微微上扬,心道,也许她真的可以让骨链心甘情愿跟随,也许她真的可以化解骨链的心魔,否则,一旦骨链完全魔化,将会失去理智,只要招魂鼓一响,择天灵必然无法再封住它,而一旦骨链跟招魂鼓,金筋环汇合,必将完完全全失去意识成为千魂云的法宝,那这天下再无人可以对付千魂云这个魔魂了,择天灵一破,阴阳平衡就被打破了,到时候就没有阴阳之分了,人间将成为什么样,她不敢想象。
林笠笠自然不知道柳明知在想什么,她也没有看见柳明知那微微一笑,更没有注意到柳明知那微微一叹。
此时此刻,林笠笠只想着如何防备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她有能力保护好自己,重点在于如何保护好比自己弱的多的罗曼。
林笠笠一边悄悄观察柳明知,一边慢慢把手伸进包里,那里面藏着她为这次到访做的一些“准备工具”。
林笠笠进门前,就已经悄悄拨通了自己的手机,并把自己与罗曼的定位发给了另外一个同学小月,手机那头的小月被她叮嘱过几次,一定要守在手机边,一旦得到她的危险提示,就立即报警。
她也自备了水,一旦发现中了迷药,水可以帮助她清醒,甚至还有一把军用匕首,虽说,以目前的状况看,眼前这个柳明知明显不是寻常人,她准备的这些东西也许作用很小,但多多少少还是能给她一点安慰。
这些都是她昨天晚上抽空去采购的,她没有告诉罗曼,罗曼完全不认为她们此行有危险,她会觉得准备那些东西完全是多此一举。可她怎么想都觉得还是有备无患比较好,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了,但危险都是在不经意间,多一些防备总是好的。
柳明知落下最后一笔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走到墙边蹲下洗了洗手。
林笠笠随着柳明知的动作也注意到了那一汪水,这是跟屋外的沟渠相通的,也是跟那一片彼岸花相连的,那沟渠绝非寻常沟渠,里面的水在她看来似乎是活的!
这个“缘梦居”到处透露出诡异的气息。
无论是屋外血红的彼岸花,还是门口开得灿烂的菊花,亦或是屋内朦朦胧胧的灯光,甚至连屋子的主人柳明知,无不透露出一股诡异的气息,让她心里有些毛毛的。
林笠笠余光看了看旁边依旧没有回不过神来的罗曼,脑门一串黑线,这丫头傻兮兮笑着,脑袋还迷迷糊糊四处张望着。
林笠笠一眼不眨盯着柳明知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着了道,此时,她有些后悔,不该贪便宜,带着罗曼来到这个诡异的“缘梦居”来,也许,想要全身而退很难!
可冥冥之中,她又觉得自己应该过来,理智与感觉第一次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