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还想再劝，犹豫着到底没有作声。

两人沉默半晌，姜氏叹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好了，说不定，是我们虚惊一场呢！等过几天再说吧。对了，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曾准备妥了？”

张妈妈迟疑着道：“前几日罗管事来说打听到墨兰的消息了。”

姜氏露出满意的神色：“这便好，姨母她老人家最喜欢墨兰，我们这次去贺寿，若能寻到再好不过了。”

张妈妈踌躇一瞬，还是道：“老奴去看了罗管事找到的那盆墨兰离开花还早呢！”

姜氏蹙眉：“你先让罗管事把花送来吧！我先养几日再说。”

张妈妈正欲应好，二等小丫鬟流云撩帘冲了进来。

“四太太不好了！”

张妈妈上前想拦住人，便听流云已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老太太抬了西大街龚秀才家的小娘，说是给四老爷做良妾。”

“喜轿马上进门了！”

“哐当”一声，姜氏原本端在手里的汝窑三君子的茶盅已摔得粉碎。

韵竹院正屋内外，一时间鸦雀无声。

张妈妈眼角微红：“您莫急，老奴这便去看看。”

连忙往外走，撩了帘子吩咐外面的人：“没事，四太太失手落了个茶盅，你们来个人收拾一下。”

一群丫鬟婆子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

张妈妈正欲开口训斥，绿萝正巧回了院子，走进来，用帕子包着手将地上的碎片都拾在了小匣子里，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