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章的棺木被抬进院的这天之前的几天,谢政堂没断了心烦,做啥都做不下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往常整天在前院和王宝银、张满福忙活着活计的谢政堂,这几天,到了前院,忙活会,就心烦得撂下手里的活计,回到后院正房的自己屋里,坐在椅子上抽闷烟。有时,谢政堂点了袋烟,还没抽上几口,心发烦,就懒得接着抽了,抬脚在鞋底磕打磕打烟袋锅,把烟袋往桌上一扔,干坐着发呆。
往常夜里吹灯躺下后好寻思来寻思去的谢政堂,这几天夜里,刚开始寻思,就心烦得不想再往下寻思了,直挺挺地躺在被窝里发愣。发会愣的谢政堂又开始寻思起来,刚开了个头,又心烦得停下来,又直挺挺地躺在被窝发起愣来……
谢长章的棺木被抬进院的这天的一大早,迷迷糊糊地躺在被窝里的谢政堂,也听到了老鸹的呱呱的叫声。清醒后,谢政堂再也没听到老鸹叫。躺在被窝里的谢政堂心里拿不准,这老鸹叫是在梦里听到的?还是自己醒来后听到的?
刚刚心里嘀咕着是梦中听到的老鸹叫还是醒来后听到的老鸹叫的谢政堂心烦得发了会愣后,又回想起了自己父亲死的那天的事情:自己从乡下收完地租赶着车回到城里的家门口,几只老鸹在院旁边的青叶树上呱呱叫着;自己进了屋,刚来到自己父亲身边,自己父亲就咽了气。想到老鸹叫出来的晦气,谢政堂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又心烦得愣了会神。
愣了会神后,谢政堂想起前两年买地的事:签字画押那天一大早,几只老鸹在后院青叶树的光秃的树枝上呱呱地叫着;那以后,事事都顺当得呃。想着老鸹叫出来的一件件的顺当事,谢政堂的心跟着顺畅了些。
傍晌午,谢政堂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谢潘氏正盘腿坐在炕上絮着棉活,四个人急急忙忙走进来。走在头前的是几年没回来的谢长玺,跟着的是谢长印,后面不光有张满福,就连从来不说一句闲话的王宝银也跟了来。
不年不节的,既没送信叫他们回来,又没接到过他们要回来的信,再看看谢长玺和谢长印俩人的哭丧脸,谢政堂的心和一大早寻思到老鸹叫时一样咯噔跳了一下后,就咯噔咯噔地跳个没完没了了,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谢长玺不得不开了口,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说了说。
原来,前些日子,忙活一天的谢长章有些累,吃完晚饭就睡下了。天冷,店里的一个学徒的怕掌柜的夜里凉着,在他睡着后就往他住的屋子里的取暖的炉子里多添了点煤。第二天,店铺开门有一阵子了,也不见掌柜的出来。快晌午的时候,东家来人,一个学徒的去叫谢长章。学徒的敲半天门,没人应,不得不推开门,见只穿着贴身衣服的谢长章正趴在地上,已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