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欲其死之徐而不速也,故亦取渐次之义。”少年说:“行刑人操作时把人剥光了装到渔网里,渔网深深地勒进肉里,行刑人用刀一片片的割鼓起来的肉,跟厨师片水煮鱼差不多,这样做又能避开主血管,防止犯人因失血过多而死,又能增加刀数。后来,凌迟的行刑手段日益成熟,犯人被绑在柱子上,行刑人也能避开血管,割够3318刀。”
“有够残忍的,真是想死都难。”男人低声说。
“你说,如我我把凌迟复原在你身上,第几百刀时你会说出来身后人的名字。”少年如同一个魔鬼一般思索:“像你这样的硬汉,我猜你至少能抗住八百刀,说不定能有一千刀呢。”
“你可真够不当人的。”男人说:“但是我觉得我还不该死。”
“我并不认为你今天能走。”少年说:“你是在指望你的同伴吗?”
男人猛然身体一颤,有些难以置信。
“你怎么会认为只有我一人在盯着你们这些耗子呢?”少年看向了医院的至高处。
男人随着少年的目光,也望向了医院的最高处。
纵然雨幕深沉,但混血种的血统让他们依旧能清晰的看清医院楼顶砖石的裂痕,更别说楼顶那个向他们招手的男人了。
那人手里握着一杆缠着绷带的狙击枪,嘴里叼着根被雨水打湿的手卷烟,摇手似乎在和他们两人打招呼。
“你们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个被他一枪毙了,顺着这条路往西一百二十米还能看到那人的尸体。还有一个嘴很硬,到死我都没撬开他的嘴。”少年遗憾的说:“现在就剩你一个了,我可舍不得你死,最起码,在你开口之前死不了。”
“你自己都说了,我说了才会死。”男人笑了:“我不说,便有一条活路。”
“你没有活路。”少年冷冷的说:“你知道,除了你自愿开口,我们还有很多法子。”
男人沉默了,似乎默认了少年的话。
“苏联时期针对间谍的一种药物,哪怕放到现在依旧是好东西,心智再坚定的人使用后也会老老实实的说出心底的秘密,只不过副作用很大,你大概率会变成一个一加一都算不清的白痴。”少年说:“针对你还有一个豪华大礼包,学院里有一位叫富山雅史的教员,他能抽空你的记忆,让你把你妈妈的底裤是什么颜色都说出来。”
“你是学院的人?”
“别他妈跟我废话!”少年一巴掌抽在了男人的后脑勺上:“你妈妈没告诉过你淋雨会感冒吗?因为你我已经在雨中等了整整二十分钟,你现在居然还要耽误我的时间!”
男人苦笑一声,望向了天空。
“你这样的人还怕感冒吗?”男人轻声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你再废话我保证你想死都难。”
男人将腰间的银色转轮丢在了地上,表示自己已经放弃了反抗。
他走到少年的身侧,轻声说了些什么。
……
路明非猛然睁开了双眼,不知什么时候灯亮起来了。
刺眼的光芒让路明非有些不适,他揉了揉眼皮,好一会才清醒过来。
路明非看向了窗侧,徐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衣服被雨水打湿,将烟灰轻轻弹在了烟灰缸里。
“没想到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徐玉轻声道歉:“你接着睡你的吧。”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路明非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
“杀了两个人,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