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知城内的情况如何,不能知己知彼,这才是杜仲伯所顾忌的地方。
听言,一众都缄默下来。
“那、真的半点法子都使不上了?”虎腾握着簸箕大的拳头,咬牙切齿地道。
谢长泰拉了拉谢之秀的宽袖,抿了抿唇道,“姑姑,可让小青进去找母妃哦。”
“这倒是个法子。只是……”
谢以禃不大相信一条小青竹蛇的能耐,犹豫了一声,便遭谢长泰瞪眼反驳,“哥哥,小青可厉害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阿丑,突然开口道,“若是由我混入洮阳,应当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你们看可行?”
“不行!”谢之秀不曾深虑,便脱口拒绝他的提议。
众人不明,她为何会拒绝得如此干脆,齐齐投来不解的目光。
谢之秀张了张嘴儿,一时不知如何作解释。
唯有阿丑心里清楚,谢之秀是在意自己的性命。
银色面具之下的他,因得知她的心意,嘴角上扬了一度,深凝了她一眼,便对着大伙儿道,
“无妨,我有自保的能力。且,我不过是进去查探消息。那小青竹蛇若是找到了娘娘,也需要有人带出消息来,只要我不暴露,洮阳里的奸细定然不知我与娘娘是一伙的。“
“话是这么说,可总有万一……”
阿丑打断了谢之秀,目光灼灼地深凝着她,道,“没有万一。”为了你。
谢之秀张了张口,对上阿丑的一双坚定的眸子,最终还是把话给咽了回去。
众人一致同意。
……
妫雪儿见了洮阳太守,便回到洮阳太守所安置的一处,远离闹街的一座别院。
走进厢房,却见摆桌上的膳食纹丝不动的,妫雪儿眉梢一挑,似怒地责声身后的女婢,敛了一眼,视线落在了谢夙秉的身上,道,
“你们怎敢怠慢了贵人?还不撤下这些糠食,备上好酒好菜!”
“是!”女婢惶恐跪下。
妫雪儿挥了挥手,示意人都退下。
而她,翩然而至。
上前靠近谢夙秉的身旁,无视傅令曦这个正牌夫人的存在,笑语嫣然地想要倾身,却遭谢夙秉一记冷眼。
只得识趣地笑了笑,半怒半嗔地,娇了一声,“贵人何故生恼?是无状下人怠慢了贵人,雪儿回头叫人就惩罚他们便是,雪儿在这给您赔个不是可好?”
说着,她自斟一杯,一饮而尽,将空杯递在谢夙秉的面前。
傅令曦见此,冷嗮一声,“妫教主这番行径,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等妫雪儿回话,她又抢先道,
“难道妫教主行事作风,便是大刺刺地在人前勾、引我的夫君?即便是瞎子也感知我夫君的不快,难道妫教主连个瞎子都不如?
还是说,你脸的脂粉厚度都比那城墙石砖还厚,把脸皮都黏上,叫人抠都抠不下来?”
“你!”
见傅令曦一次比一次嘴儿尖厉、剧毒,妫雪儿又差点儿被气得破功!
“本教主从来都是真面示人,何须用那些庸脂俗粉的玩意儿!”
“哦,原来城墙厚的脸皮才是教主的真面目,真是瞧不出教主如此的‘率真’!难得啊。”
傅令曦笑盈盈地拊掌,气得妫雪儿翻了一桌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