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说来听听,”猎魔人似笑非笑地,“我会酌情收取费用。”
亚贡被噎了一下,挠了挠头,“我只想要您一个授权。”
“您大概不知道,除了白蔷薇骑士的身份外,我还兼职着维吉玛歌剧院编剧,闲暇之余就喜欢捣鼓一些创新性的剧目。而您上回勇敢的表现极大地激发了我的灵感。趁着受伤这段时间,我把您与食尸鬼、水鬼、蝠翼魔的搏斗的经历写成了一幕全新的歌剧。”
“啥?”罗伊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女术士捂着红唇忍俊不禁,她没听说有哪个傻子把猎魔人塑造成歌剧的主角,那完全没有市场。
“没错!”亚贡咬了咬牙,“我以您的传奇经历为基础,写下了一幕歌剧。只要您同意我就会向剧院投稿,然后筹备一段时间,等待剧目正式开演。”
“叫啥名字?”
“污秽的终结者——下水道屠夫传说!”
女术士终于“咯咯”娇笑出了声。
“下水道屠夫,谁给我取的外号?”罗伊脸色一板,暗金的瞳孔射出危险之色,“亚贡骑士,你的审美是跟水鬼学的,这外号简直比公鸡杀手还难听!”
“大师,公鸡杀手又是什么典故?”亚贡满脸求知欲。
“呸、呸!我就随口一说,打个比方。”罗伊解释了一句,但效果不太好,剧作家亚贡魔怔似地低声念叨,“公鸡杀手…下水道屠夫…”,
似乎想从中挖掘出更多“传奇经历”。
“我警告你!别胡思乱想,把公鸡杀手跟我扯上任何关系,下水道屠夫我也就认了。”
“您同意了?”亚贡一脸欣喜。
“你写的歌剧里没有什么地方污蔑猎魔人?”罗伊谨慎地发问。
“怎么可能!”亚贡拍着胸膛,涨红了脸,“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侮辱救命恩人,恩将仇报,那就是侮辱白蔷薇的荣耀,我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
“别激动…我没有怀疑你。”罗伊摩挲着下巴,琢磨道,“这么说,剧幕里都在给我歌功颂德?”
“不全是…”亚贡强调道,“我写的是偏向纪实类型的歌剧,着重强调的是怪物的残忍和凶险,以及您高人一等的身手和胆识。”
“好吧…”猎魔人屈服了,弗尔泰斯特拒绝替猎魔人正名,那这位兼职编剧的做法会有一点点效果吗?他认为可以一试。
“你知道我的住处,就在这两天,让你的兄弟把剧本送过来,我要亲自过目。”
“没问题,明天就送,还有一点授权费,二十奥伦,不成敬意!等剧目开播了,您也要过来赏脸凑个人气。”
“很抱歉,那时候我已经离开维吉玛。至于授权费,免了吧。”
“你要离开维吉玛?”旁边的特莉丝闻言瞪大了眸子,表情讶异,微微有些遗憾。
因为第一次见面就出了个丑,她一直没敢再联系这位年轻英俊的猎魔人。
但她心底的想法未曾改变,猎魔人跟术士有着相似的特质,比如同样凄惨的童年。
却又能带给她一种与众不多的新鲜感,区别于以前接触过的所有男性、普通人以及术士。
尤其是想到他跟那位年长的女术士珊瑚关系匪浅,还求助过一位悲催的先女孩儿。
这种新奇感越发强烈。
年轻的女术士忍不住想进一步接触,多了解一些他的信息,但现在看来没有机会了。
就目前而言,两人的关系仅仅算是点头之交,她也不好过多询问。
“再过一个周吧,美丽的女士…”猎魔人冲女术士爽朗一笑,“但我有种预感,我们迟早还会再见面。”
“希望如此…对了,罗伊还有件事拜托你,如果遇到杰洛特或者叶奈法,替我向他们问个好…”特莉丝俏皮地眨了眨浅蓝的眸子。
……
“乖孩子,尝尝,你的最爱…”奥克斯正在庭院的马厩里用柳枝吊着的胡萝卜逗弄一匹棕色的马儿。
马儿并不高,但胜在身形健美、毛发油光、双目黑亮有神,身侧的马鞍袋上还挂着一个青面獠牙的蝠翼魔头颅标本。
面对致命的诱惑,马儿表现得相当不屑,只是露出一口大白牙,一边打着响鼻、甩动尾巴,冲奥克斯“噗呲噗呲”喷了一脸口水。
“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是谁把你从阿梅尔山脉拖回来的!?”
“敢欺负我的马,你也不看看它的主人是谁?”罗伊冲过来一把从兜帽男手中抢走了胡萝卜,凑到棕马嘴边。
与之前的爱答不理的状况形成鲜明的对比,棕马伸出湿乎乎的舌头亲热地舔了舔罗伊的手掌,然后乖乖听话地啃起了胡萝卜。
它呼噜呼噜啃得欢快,马鞍袋里又钻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喵喵叫的歌尔芬爬到了维尔特脖子上,拽住它的鬃毛,痴痴地看着自家主人。
猎魔人朝它伸出了指头,歌尔芬立即跳上他的手背,再顺着肩膀爬到他脑袋后的兜帽里安了窝。
“抱歉,歌尔芬,现在没有小鱼干,待会儿给你买。”
旁边奥克斯看了一阵,不屑地“嗤”了一声。“多么不负责任的主人,不如把它们送给我。”
罗伊凑到棕马脖子边耳语了一句,它立刻调转马头,将屁股对准了奥克斯。
扭了扭。
“一匹马,居然敢侮辱我!?”
奥克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最后还是归于平静,“不值得跟一个畜生计较。话说回来,小鬼,手上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差不多…”罗伊抚摸着马脖子看了看铁匠铺的方向,“就等贝连迦尔和雷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