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泉村恢复了以往平静的生活。
忙完了春播,因为记得萧景瑜说过,萧家跟胡家都是朝廷的备用库。
要努力赚钱。
所以楚楚依旧是卯足了劲的赚钱。
拉着胡凡怡一头扎进了酒厂的扩建当中。
并且,新酒厂的选址也越来越广泛。
在许多州城都同时开建酒厂。
商业版图进一步扩张。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经过一个多月的水路,东陵的客船终于到了,西昌码头。
由白令为首的文武百官,至码头迎接。
一行人前往皇宫。
西昌跟东临大有不同。
此次的宴席设在了御花园,还有乐师弹奏。
看着好不热闹。
“此前,朕的三子出使东临,多得萧郡王照顾,听说他曾经还在王爷府中住了一晚。”入座之后,上面传来西昌皇的声音,“这一次王爷前来我西昌,他与王爷熟悉,就由他代为招呼王爷,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多谢皇上!”萧景瑜知道自己推脱不过,直接点头就答应了。
西昌皇明显的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吩咐人传膳。
白令与萧景瑜坐在同一行,跟哥俩好似的,亲自给他斟酒,“东陵的酒醇香,但这西昌的酒却烈得很,王爷尝尝。”
“有劳了。”萧景瑜端起酒杯浅酌,眉头一皱也不皱。
“你这人,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我们都同住一晚了,你竟然还猜不到我的心思。”白令的语气带着些许无奈。
萧景瑜:“……”
“三皇子,我记得我说过的,我并无龙阳之好!”
白令:“!”
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俊脸直接就红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无视周围人的目光,他淡笑,“你也太过于自负了吧,我就是想要你说这酒太难喝了,听说东临的药酒,是王爷未婚妻酿造出来的,难道我也不想让你未婚妻家里的酒成为贡品吗?这样多好。”
“你想的过于多了。”
白令不说话,只是看着萧景瑜笑。
萧景瑜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反正这白令之前住过他的萧府。
这次就换到他住他家去。
这就是礼尚往来。
到时候他一定要好好看看,眼前这人到底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父皇,听说,东临的萧郡王深受东临皇的看着,可见王爷之优秀,今日有幸一见,发现果然如此,父皇,不知儿臣可否跟王爷敬酒一杯?”
面前突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
对于皇室公主的言行,在坐的西昌皇室,乃至所有的西昌官员,似乎都觉得习以为常,“当然!”
萧景瑜抬头望去,是一位身着大胆的女子,衣着暴露。
看样子似乎是某位皇室公主。
白令的脸上,浮现出了坏笑。
他特别好奇萧景瑜会怎么应对?
东邻的民风保守,那边的女子一个个都矜持的很。
不像西昌这边个个如此大胆。
萧景瑜怕是没有见识过。
再说了,连西昌皇都只回了个当然二字。
萧景瑜是不能拒绝的。
要不然就不仅仅是拒绝皇室公主那么简单了。
是在当场驳了西昌皇的面子。
两国局势本就紧张。
他到底会怎么做?
不仅仅是白令以及西昌的官员等着看肖景瑜如何应对。
就连东临这边也齐齐的看着男子。
相比于西昌那边的看热闹。
他们这边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萧郡王是个什么脾气?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要是惹了他不爽,就连太子他都能当街甩脸。
但不得不说,他的才能十分出众。
既是吴老先生的大弟子,还是太子殿下的师兄。
皇上也对他颇为看重,特意令他辅佐太子。
但这里是西昌,跟他们局势紧张的西昌,并不是东临。
一个不慎就可能会关系到两国的邦交。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到了萧景瑜。
都在看着他会如何回答。
身着暴露的女子,西昌皇室七公主,已经端了一杯酒,面带笑意款款而来。
萧景瑜。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承蒙公主厚爱,愧不敢当,公主不必敬酒,我自罚三杯,就当做是给公主赔罪了。”
七公主的脚步一顿,脸上的笑意也收了起来,“你这是何意?”
“众人皆知,本王早已定亲,临行之前,家母及未婚妻特意叮嘱,不可做出让他人误会之举动,我东临是重情信诺大国,本王既答应了他们二人,就应当信守承诺,所以公主这个酒我喝不得,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还望皇上与公主见谅。”
话音刚落,已经接连喝了三杯酒。
七公主眼里的怒火已经退下,“王爷的母亲和未婚妻并不在此 ,所以接下本公主这一杯酒又何妨呢?在座的都是朝中的大臣,总不至于跑到你母亲和未婚妻面前嚼舌根吧?”
“守信是骨子里的,并不需要做给外人看,是连对自己家人的承诺都遵守不了,还谈何大事?”
听到他这样说,七公主的眼里散发出不一样的色彩,看萧景瑜的目光更是不加掩饰。
至于其他人,却更加在意萧景瑜所说的话。
却压制了下来,这里是别人的地盘。
这样叫不太好。
王爷不愧是王爷,不愧是吴老先生的弟子。
不愧是太子的师兄。
短短的几句话,不仅没有得罪对方,还狠狠的夸了东临一把。
高实在是太高了。
只想给他竖大拇指。
那一边,西昌皇笑,“老七,退下。”
七公主再次深深的看了萧景瑜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朕的公主们从小就被朕给宠坏了,任性的很,还望王爷见谅。”
“不敢,公主乃真性情。”
萧景瑜朝上面笑了笑,但笑意却不达眼底。
真正的皮笑肉不笑。
白令算是服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解决到了一道难题。
“王爷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竟然三言两语就把人给打发了。”
“哦?是吗?”
白令:“……”
这人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宴席继续,没有人再提起什么敏感的话题。
等宴席散场,使臣团众人已经微醺了。
带着些许的酒意进了驿站安顿。
萧景瑜则是秉持着礼尚往来的友好礼节,住进了白令的府上。
“那么多的客院,你随便挑一个,要是都不喜欢,你可以住我的院子里,要是你觉得一个人睡太寂寞,你要是想跟我睡,我也可以陪你。”白令跟萧景瑜并排而走,哇唧哇唧的说一大堆。
他想去哪里住,自己找。
对于白令的话,萧景瑜只觉得自己十分危险。
要离他远一点。
保不齐这个人就有龙阳之好。
接下来的这几天时间里,西昌皇室始终没有将谈和提上日程。
萧景瑜也不急。
只是不紧不慢地上了一份奏折。
装装样子催一催。
但是他知道这样并没有用。
所幸他也只是装样子而已。
在装样子的这几天时间里,白令尽地主之宜,带着萧景瑜四处游玩。
夜晚,客栈。
两人相对而坐。
“你那边查出了什么没有?”
“暂时还不确定,有些许眉目,但是没有证据。”
“当时的情况,我看到了,对方下手极是干净利落,季如在沙场上纵横了十几年,一身功夫不是无人能敌,但是也绝对过硬,却被人一击毙命,但那个人似乎只是针对季如,或者说特意要让我西昌牺牲损失一名大将。
“要不是我当时在场,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你们东临故意的了。”
萧景瑜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思。
这一切,包括当初七夕的爆炸,后来的战书,都指向了厉家。
可是也仅仅是指向厉家。
查到厉家后,线索慢慢就断了。
什么都查不出。
前路迷雾蒙蒙。
“西昌皇应该知道这件事跟我东临无关,为何揪着这点不放背后在打什么主意?”
“你这话是不是问错对象了?要知道我可是西昌三皇子,那你说这些不是卖国吗?”
“那当然不是,我看不出你对西昌皇室有任何的感情,不然你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白令:“……”
好吧,他服了。
“他知不知道真相无所谓,最重要的是百姓们的态度,现在西昌百姓对东临极为仇视,朝廷总要有些措施,至少面子上要过得去。”
“他这是想要逼我东临妥协?”萧景瑜笑。
“这个,你就要问他了。”
“王爷!”
有人闯了进来,萧景瑜头也不抬,就跟没有听见一般。
七公主走了进来,看见萧景瑜眼睛一亮,再次叫道“王爷,我身为皇室公主,理应尽地主之宜,这一次我就跟在你们身边了!”
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十分大胆,有一股豁出去的架势。
男人,向来经受不住猛烈的追求。
然而她的大胆言论,并没有引起萧景瑜的注意。
好像并不是跟她说话一般。
这种无视比直接拒绝更加伤人心。
萧景瑜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朝两人点点头,“时辰已经不早了,我先回去歇息,二位慢聊。”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客栈。
七公主站在原地看着男子的背影,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白令见状,也只是笑笑,头也不回的离开。
在东陵使臣团登上西昌领地的那一天,整个西昌的百姓就一直在等着。
等着皇宫里传来消息,看看皇室是怎么解决大将军遇刺的事情。
东临又该为此付出什么样的责任代价?
他们要看看皇室是怎么给大将军报仇的。
这个期间,不仅仅是西昌在等,
东临也在等。
终于等到了西昌皇松口,定下了商谈的时间。
西昌大将军遇刺这件是两国合力追查都没能查出来,但是仍是在东临境内出的事,所以西昌自然而然的就将事情怪罪到了东临头上,他们需要负责。
双方协商。
萧景瑜犹如当初,白令一般。
最后一个到达协商地点。
面色淡然,叫人看不透眼中的情绪。
即将到达协商地点,一女子盛装打扮在此,笑容张扬,“王爷,以后还请多多指教。”笑容里带着某种意思。
还有她说出来的这句话,萧景瑜眉头皱了皱。
并未搭理女子,擦肩而过。
并没有被萧景瑜的无视影响到心情,七公主笑得更为张扬,“ 走,回去要准备嫁妆了。”
而此时的协商场面气氛异常紧张严肃。
西昌官员一坐下来就开始提及大将军的死给西昌带来了多大的损失。
将才难寻,朝中损失的兵民,战功赫赫的大将。
数十年都可能培养不出一个同样的人来。
两国本就年年交战,西昌大将军一死,西昌的国力就削弱了不少。
若是人是死在了战场之上。
那西昌也无话可说。
但是人偏偏就死在了东临国土。
这难免就会上升到阴谋论。
两国官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个个吵得脸红脖子粗,互不相让。
而两国代表期间都是一言不发,任由双方争吵。
等吵了好一段时间,一行人都累了,暂时安静下来,西昌皇才开口,“不知萧郡王对此有何看法?我朝的大将军确确实实是死在了东临境内,不管凶手是谁,有何目的,你们东临在这一点上也难辞其咎,是你们没有保护好我国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