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南,路程已经过了大半,看起来此行应不会再有意外发生,裴琳心下松了一口气,话也逐渐多了起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方天雄没有出现,万子夜既失望,又似乎稍稍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虽说游说裴琅的时候还算有底气,但冷静下来后反而对未知的遭遇感到些许不知所措,因此一路上心事重重。
再说,万子夜的童年经历总是让他对外人抱有疏离,在裴家庄倒是自在了许多,出了庄子便一心惦记着方家和协助裴琳的任务,因此跟裴琳的交谈也只是礼貌地回话,毫无拓展话题的意思。
好在他们之间还有个叽叽喳喳的裴轻舟。
三人中最活泼的当属裴轻舟,初出茅庐的少女,对所有的一切都感到兴奋。
她像是一只得意而又欢快的燕子,一路上纵马疾驰,偶尔把裴琳和万子夜甩得远了,便勒了马转过身来向他们高高地举起手臂挥舞。
淡蓝色的劲装与远空青山相融,只简单地挽了一个马尾,有说不出的潇洒。
当裴轻舟跑得累了,便如一只好奇的小鹿一般,瞪着湿漉漉的妙目,打马行在裴琳身侧问东问西。
“二伯,咱们家的货不是一直看管得很严吗,怎么会泄露出去?后果严重吗?”裴轻舟问道。
万子夜本来一路上都在为可能会出现的方家人而感到期待和不安,但听到裴轻舟引出这个话题,想起此行的目的,在明面儿上是协助裴琳对此次事件的处理,于是也不自觉地靠近裴琳身边,微微地侧头过去。
裴琳察觉到万子夜的动作,向万子夜点了点头,说道:“也好,先让你们了解一下情况。这件事还要从五天前说起。”
说罢,裴琳顿了顿,惋惜道:“五天前柳伶人被杀了。”
“柳伶人?”裴轻舟惊呼道:“这不是一方义贼吗?听说一人千面,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谁能杀他?”
万子夜虽然没有惊呼出口,但心里也暗暗有些吃惊,
正如裴轻舟所言,柳伶人虽算不上头号高手,但凭借一手易容的功夫,别说被人杀害,就算是被人认出的可能性也是极低的。
裴琳点点头,继续道:“这人精通易容,不论男女老少他均可模仿,行为举止也惟妙惟肖,知道他真面目和姓名的人寥寥无几,于是人们便称呼他柳伶人。”
“这柳伶人虽然是贼,但只偷些不义之财,目标为无良官员和土匪山寇之流,偷来财宝多数用来救济百姓,所以名声一直不错,也颇受敬重。可就在五天前,他被发现死于一家客栈内。要命的是,柳伶人死于我们裴家的毒——散功。”
“什么?散功?”裴轻舟听到此处又是一声惊呼:“我在庄子的书阁里读到过这种毒,虽不是即刻毙命的毒药,但是......”
“但是死亡的过程非常残忍。”见裴轻舟不忍说下去,万子夜接话道:“此毒为粉末状,溶于液体后无色无味,除去口服,就算皮肤沾到一些也会导致毒素入体,几个时辰后便会功力尽失,继而神志不清,然后浑浑噩噩地死去。”
“是了!”裴轻舟皱着眉头,道:“因为‘散功’实在是是一种折磨人的手段,裴家对此物控制极为严格,除内传弟子都不得而知,也无从接触,柳伶人怎么会死于此毒?”
裴琳认同裴轻舟的说法,道:“我一开始也并不相信,接到消息后便亲自去了一趟,柳伶人的嘴角上还残留着极少的药粉,能够确认是死于‘散功’没错。”
“那,那岂不是!”裴轻舟忽然着急道:“‘散功’岂不是从裴家内部......”
裴琳听罢沉吟了许久,仿佛在犹豫什么。裴轻舟见裴琳不言语,更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不寒而栗,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万子夜温声安抚裴轻舟道:
“也不一定。‘散功’虽然是禁物,但也在裴家生意的清单上,只不过对买家要求非常严苛。据我所知扬帆帮与落桃山庄这两大武林世家便是我们仅有的两家顾客,也难说不是泄露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