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依简单收拾了一下心情,擦干了泪水,作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走出了房间,看到堂内兴奋的将领,问道:“是吗,我就知道,臻主会保佑我们的!”
“他们为什么撤兵,是天朝的大军来了吗?阿都拉和卓真是伟大的圣裔,最危险的时候带来了强援........。”司马依伯克问道。
将领说道:“不,没有援兵,是叛军自己撤退了,我的人捉了几个叛军,据说是叶尔羌城内有人反对巴尔斯的统治,动了新的叛乱,而准噶尔的驻军非但没有帮着稳定局面,反而借机在城内外抢掠。”
“原来如此,真是好消息啊。”司马依庆幸说道。
司马依伯克正准备穿上铠甲,准备追击的时候,仆人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用棉布包裹的棍子,说道:“主人,有一个商人从城外进来,他说他叫吐尔逊麦尔丹,是您的朋友,希望得到您的召见,他还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说您看了一定会见他的。”
司马依伯克想了想那个名字,脑袋里闪过一张肥胖的脸,微微点头,接过那东西,撕掉上面的棉布,露出了一根直长的金属管,而掉落的零件是鸟嘴状的铁件,司马依汗立刻认出,这是火绳枪的枪管和扳机组件,而有了这两样,只需要找一个木工做一个枪托,就能组装出一支火绳枪了。
“让吐尔逊进来吧,你们出去,先把骑兵聚集起来,待我听完了商人的消息,就立刻出。”司马依伯克对手下吩咐道。
吐尔逊挺胸抬头走进了伯克府,上一次他来这里是两年前,用价值两千两白银的货物和宝石赎回了自己的货队和儿子,那一次他卑微如狗,这一次他可以挺胸抬头,与司马依伯克对视,因为现在他代表着帝国的将军。
“我城外的商队里还有三百件配件,很抱歉,原本卫大人是让我送三百支火绳枪给您,可为了避免盘查,我只能拆掉枪托,把枪管塞进竹架里。”吐尔逊一句话就告诉司马依伯克,我是帝国的使者。
司马依不敢轻视,只能让吐尔逊坐下,奉上茶点,而吐尔逊又说:“伯克大人,免费赠送您一个消息,有一支过千人规模的军队藏在南面沙漠的铁石峡里,我不知道它属于巴拜伯克、阿帕克和卓还是准噶尔人,但我相信,如果您带走了城里的军队,他们会冲出来占据这座城市。”
“当真?”司马依伯克站起来。
吐尔逊微微一笑,没有作答,司马依立刻找来手下去探寻,但他已经相信了,此时吐尔逊蒙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天朝请您带来什么好消息吗?”司马依伯克问道。
吐尔逊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司马依连忙打开,现上面什么也没有写,只有一个印章,正是属于卫云凤,这个印章和三百支火绳枪,足以证明吐尔逊的身份了,而一切都在吐尔逊的脑袋里,这样更安全。
在喝了几口茶后,吐尔逊把卫云凤托付的话一字不差的讲了出来,而司马依伯克越听越心惊,竭力让自己不表现的过于激动,但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满桌的茶具扫到了地上。
“你是说阿都拉和卓运作的是明年开战?”司马依不敢相信这一点。
吐尔逊扑打了一下身上溅落的茶水,说道:“并不准确,因为阿都拉和卓说,这是您的意思,而且他可以替您做任何决定,还有就是,天朝的大人希望知道,您是否知道阿都拉要在帝国境内进行宗教活动的事情?”
“我不知道!”司马依高声叫道,连连解释了起来,此刻的司马依最后悔的就是太信任阿都拉了!
其实在阿帕克和卓在叶尔羌叛乱之后,司马依的计划是行险,先借助阿都拉和卓整合黑山派的力量,与准噶尔和解,找机会取而代之,是阿都拉提议向帝国求兵,见圣裔愿意冒险去帝国,司马依自然同意,而阿都拉却带来的好消息,帝国愿意出兵,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女儿,虽然没有入宫,却养在了皇后身边,将来嫁给太子(阿都拉的暗示)。
到了这个时候,司马依已经完全信赖阿都拉了,委托他交涉一切,而那个时候,司马依也不知道阿帕克会来攻打,即便如此,司马依也希望帝国尽快出兵,只不过按照阿都拉的说法,帝国也需要时间,很可能会明年出兵,司马依也就信了,至于募捐传教之事,阿都拉根本没有说。
“我有一封信专门说了我的想法,也在阿帕克逆贼来攻的时候派出了使者,难道........。”司马依说着说着自己都停了,信在阿都拉手里,使者也被要求先找和卓,请他帮忙出面求情,如果阿都拉故意隐瞒,是不可能被帝国官员知道的。
“该死的阿........,该死的,该死的,他骗了我。”司马依挥舞着拳头大吼,但即便他暴怒,亦然不敢对一位圣裔谩骂。
“伯克大人,请安静一下,我们现在该商议一下怎么办,而不是怪罪一个想要耍弄您和天朝的人,对吗?”吐尔逊提醒道。
司马依平缓了一下思绪,说道:“吐尔逊先生,很抱歉,我失礼了,但现在不是时候,我知道您很想立刻回去,但您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逆贼进攻了我的城市吧,叶尔羌方向现在是一个变数,我希望您能在府上先休息几天,我弄清楚了叶尔羌城的情况,再定计划吧,不然定下来,又会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