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有容肚子饿的咕咕叫,但心里更乱,她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认为自己不可能活着出来了,更紧张的是担心路上有人谋害自己,可一直到家门口,什么也没有生,沈有容想不明白,她只能确定一点,这一切秘密可以在这封信里找到答案,沈有容拿出信,看到没有漆封,心想反正也看不出来有人看过,她就偷偷拿出来看了一遍。
内容很简单,李君度对自己做过的‘这件事’表达了抱歉,希望得到沈廷枢的谅解,并且希望沈廷枢可以为其保密,而沈廷枢则会得到李君度的尊重和友谊。
信中没有写明什么事,更没有保证什么,但沈有容知道,这件事就是李君度假装遇刺的事,而她不太明白李君度为何写这样一封信,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告诉了爷爷,那么这件事就算李君度对爷爷的示好,那么爷爷会如何回应呢,答案不言而喻。
“小姐,请下车。”外面响起的是沈家管家的声音。
沈有容装好信放在怀里,下了马车,对随扈的侍卫说道:“明天早餐后再来接我。”
侍卫微微一愣:“卑职没有收到这个命令啊。”
沈有容道:“那定然是殿下忘了说了,你可以回去再问一问。”
“问个屁!等老子回去,英王早就睡着了,打搅他休息会有自己好果子吃,再有你都这么说了,我再去问,那不是找死么。”侍卫心里想到。
等第二天沈有容出现在英王别院的时候,李君度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吃惊的模样,他只是让人把沈有容安排到了书房之中,继续与战区的参谋们讨论军事部署的问题,而等到李君度回到书房的时候,沈有容正在看书,只看那粉色的书皮李君度就知道,这书肯定是沈有容自己带来的,二人一起吃了午餐,而沈有容也就过上了朝九晚五的‘侍驾’生活。
两日后,沈有容再来英王别院的时候,在门前就看到定海公的车驾,她以为李君度又要处理军政事务,进门就要自行去书房,却不曾想在院中就见李君度一身亲王服饰,手持华丽佩刀,站在堂前一动不动,而面前则有几个金洋人在架子上画画,沈有容也是有见识的,知道那是油画,而李君度显然在画戎装图。
“殿下,您这是?”沈有容问道。
“我常年在外,京中父皇母后,台岛母妃多有想念,定海公知晓父皇他们思念极甚,便寻了洋画师来,绘了图回去,一解相思。”李君度站着一动不动,身体早就有些僵硬,说话也是不顺畅了。
瞧着平日里意气风的英王殿下被画师弄的痛苦不堪,沈有容是想笑又不能笑,掩嘴说道:“定海公真是体贴,绘画一途,若论山水景致,还是我中华水墨更有意境气韵,可若论写实,当是泰西画更栩栩如生。”
“沈家侄女好见识,真不愧是名门闺秀。”李北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赞许道。
李君度却说:“见识再好也不能体会本王此刻痛苦。”
李北极哈哈一笑:“怎么体会不到,沈家侄女这几日照顾君度实在是尽心,我这个当长辈的也该有些表示,不如也给侄女画一幅吧,看看这西洋画师画咱们东方贵女,是如何的出神入化。”
“不敢,不敢。”沈有容连连说道。
李北极道:“反正有四个画师,分两个画你也就是了,你.....还有你,别画了,画这位小姐吧。”
“侄女未有准备,实在是........。”沈有容见李北极这般,颇为有些为难。
李北极笑了笑:“说的是,我那闺女画之前也是挑挑拣拣,打扮了许久,来人呐,给沈家去送信,把让他们把沈小姐的衣服饰之类的都先送来,快些去。”
沈有容见躲不开,连忙拉着身边的侍女去交代了,而李君度则说道:“您这是做什么,何必强求呢,我方才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
“你不用管,趁着有时间,先把画画咯,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你身上有伤啊。”李北极问。
“不用了,先让他们把头画好了。”李君度坚持说道。
李北极点点头,说道:“你就在这里僵着吧,我先去找地方休息一会。”
带着侍从们进了房间,李北极对其中一个年轻的勾勾手,问道:“方才见你和沈家那侍女说话,你可知道人家名字了?”
侍从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李北极道:“问你话呢,知道了吗?”
“知道了。”侍从老实说道。
李北极点点头:“嗯,还算有些本事,行,这事就着落你身上了。”
说罢,李北极掏出一个钱袋,说道:“这几日你什么都不用干,没事就找那姑娘聊聊,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这些钱就拿去用,但有一点,你得把沈家小姐的生辰八字给我问出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是,是。”侍从拿着钱,连忙退下了。
“肖像画有了,生辰八字也差不离,还要什么呢?”李北极摸着下巴,眼睛忽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