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放不下呢?”李君度倔强问道。
齐总管笑呵呵的说:“夫人也说了,大公子若放不下,便好好为国立功,像大公子这等大英雄,又是天贵血脉,将来也定然不只一个夫人。白姑娘就先送夫人身边调教一段时日,寻个合适的机会,许给大公子做个平妻也就是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李君度不曾想夫人能为自己计划如此多面。
齐总管说道:“哟,大公子这话说的,夫人哪里骗过您呢,只是不想让元殿下和外人知道罢了,不过夫人也说了,大公子放不下也就罢了,可白姑娘可当不得正妻的,大公子若是有那等糊涂心思,恐怕日后再也见不到白姑娘了。”
李君度点点头,知晓其中的道理,抱拳说道:“替我谢过夫人。”
说着,他解一下腰间的玉佩,说道:“替我交由白墨。”
齐总管却是没收:“大公子还是莫要如此,所说一切顺遂您的意思,可您也得为白姑娘想一想,若您放不下,又给她这么个念想,岂不是害了白姑娘一辈子?”
李君度听了这话,微微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非白墨不可,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思索之后,李君度又解下一香囊,那是白墨为他绣的,李君度说道:“姑姑一并替我保管着吧,过上几个月,我想明白了,会写信告诉您送哪一件给白墨的。”
齐总管笑了笑:“那成,这事也就圆满完结了,我也好向夫人去回复。大公子,夫人也是为您好,您可莫要记恨,执政官时代我就在元府了,知晓一些,李夫人虽然得宠,但出身的关系,总归造成了许多困扰,白小姐跟了您未必是福,您给她自由,未必是祸事。”
李君度只是摇摇头,他还从未经历过类似的烦恼,齐总管本想离开的,见李君度这般,问道:“大公子可莫要往心里去。”
李君度呵呵一笑:“因为年轻,所以忧郁。都是青春期有的没的的臭毛病,过段时间就好了。”
这话似乎该是一个父亲应该说的,齐总管也是无奈,她见证过李明勋的崛起,也看着李君度的成长,感觉眼前这个孩子太像他的父亲了,明明是一个十七岁的年轻人,但心理年龄却好像是三十七、四十七。
“你有委屈就跟姑姑说,夫人到了京城,对这边也不熟悉,对白姑娘和您的事也就知道个大概。”齐总管好心说道。
李君度摇摇头:“齐姑姑,这是我们年轻人的事,您年纪大了,年轻人的事情您可不懂。”
“臭小子。”齐总管没有再问,也就去忙自己的了。
不管怎么说,李君度就此解决了一件心事,虽然不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解决,但是抛开那些有的没的的感情,稍微理性思考一下,就知道,对于李君度来说,元夫人的办法是最好的,既不拆散,也不会影响其前途,接下来就看李君度对白墨小姐的感情能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了。
此后,李君度回到了军管会,与行政总院交接两江(江南和江西,实际是江苏、安徽和江西三省)的军政要务,对于负责交接的马东来,李君度表现的有些冷淡,而马东来也显得有些落寞,他作为副执政官,不是不知道那些国难财战争财的人是谁,也不是不了解他们的伎俩,更不是解决不了,但他不想得罪那么多人的,马东来以为,即便是元和执政官也无法解决,毕竟需要考虑的政治和战略实在是太多了,但李君度横空出世,像一个手持锤子的小家伙,把瓶瓶罐罐全都敲打的粉碎。
李君度的雷厉风行映照的是马东来的无能,他自然开心不起来。
离开南京之后,李君度乘船西进,进入湖广境内,此刻的湖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北洋战区主力从南阳进入湖北,进占了襄阳,切下了湖广一角,而东南战区也有一支偏师从九江出,两广的晋藩、琼藩藩兵也占据了永州和郴州,随时可以沿着湘江北进。
盘亘在川湘鄂的夔东十三家也在湖广攻城略地,而湖广本地的乱还是来自于士绅和平西藩,在三皇之战之后,士绅们眼见合众国依旧采取强硬措施,铁了心围绕平西藩王吴三桂进行抵抗,但随着平西藩直接放弃陕西,并且在陕西抄掠士绅,拷打官宦,湖广士绅也怕成为第二个,纷纷脱离平西藩。
如今的湖广是遍地狼烟,有些结寨自保,有些亡命天下,有些支持平西藩,而有些向西南三藩投信,希望其能站出来,匡扶朱明社稷。吴三桂眼见整合不了湖广,索性破罐子破摔,与在陕西一样,四处抢掠,铁了心只死守四川老巢。
等到李君度率军一路横扫,直抵武昌,各方将领都以为,李明勋会亲自指挥对最后一支有组织反抗势力——平西藩进行围剿的时候,却是收到了统帅部的大令。
李明勋任命长子李君度为大西南战区司令,统帅辖区内6、海两军及西南三藩、归附土司等全部的军队,合计十七万,负责对川、陕、湖广、黔、滇等一切未光复地区反抗力量的作战,并节制两广、滇黔、川陕和湖广七省军队,给便宜行事权,行招讨事,可以说,大西南地区,全部交由李君度一人经略。
这让各方重新讨论一个话题,那就是元称帝之事,一开始大家以为,三皇之战胜利,光复京城便会称帝,不曾想,未曾光复,便出边墙,横扫漠南,被公推天可汗,那时,众人以为,边患解除,四夷宾服,当继位称帝,不曾想,又在西北入边墙,光复陕西大半,拜祭黄帝陵,到这个时候,大家还以为李明勋会一鼓作气,扫除平西藩后再行称帝,不曾想,大权给了长子,既如此,当返回京城,继位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