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走了一个士兵其余却是离着钱谦益很远抱着刀枪远远的看着他既不动手也不说话只是那么看着。
天色亮了钱谦益站在那里已经体力不支却听到有大队人马到来士兵冲进府邸为首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钱谦益只是看了一眼便是愣住许是站立太久的缘故他的精神有些恍惚似乎站在面前的男子是李明勋。
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里李明勋冲进自己的家好好折辱了自己一番掠走钱府财货离开。二十年了钱谦益从未忘记过怎么今日又重现了呢?
钱谦益想起那日被李明勋嘲笑:殉国但恐水太凉剃发只因头皮痒。想到那日钱谦益怒不可遏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个画面驱赶出去但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像李明勋而他却爽朗的笑了:“殉国但恐水太凉剃发只因头皮痒。幼年时家父曾与我讲述过这个故事却不曾想有一朝一日竟然情景再现了有意思。”
“你......你是何人?”钱谦益问道。
李君度笑了:“抱歉忘了自我介绍晚辈李君度李明勋正是晚辈的父亲。”
“你.......。”钱谦益提剑前走却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李君度笑了笑让人把钱谦益搬到当年他未曾跳下的荷花池李君度伸手摸了摸说道:“还是太凉了钱先生这次再度亡国你跳是不跳?”
“你杀了老夫吧。”钱谦益闭眼落寞说道。
李君度摇摇头非但没有杀他还让人取来摇椅把他放在里面李君度在一个军官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军官笑了笑便是去准备了钱府再度热闹起来李君度便是坐在亭下不断有军官、传令官来回报道先是说控制了皇宫找到了皇后又说拿住了伪明的几个阁臣、尚书后又有人来报说韩玉生的陆战旅已经赶到控制了外城。
李君度娴熟的下达命令丝毫不忌讳钱谦益在场钱谦益闭目不言只求被戮。
过了一个小时后花园的角门被打开了一队仆从打扮的人走了进来都是钱府或者临近几个府的仆役们他们或端盆、或提壶、或抬着水桶所有容器里都是烧开的热水进了荷花池直接倒了进去一个钱府的侍女在池边不断用水试探她正是侍奉钱谦益洗澡的待倒了几十桶水之后侍女走到李君度面前恭敬说道:“殿下水温刚好。”
李君度刚签署了一道命令抬起头对她说道:“跟我说作甚我又不跳。”
侍女犹豫片刻走到钱谦益面前低声道:“老爷水温刚刚好。”
钱谦益气的胡子跳跃就是不睁眼也不说话李君度问:“钱先生这下水不凉了大明忠臣钱谦益该为大明朝自杀殉国了。”
“你尽管杀了老夫!”钱谦益冷声说道。
李君度笑了笑问:“老先生平日沐浴还需要什么?”
“熏香、玫瑰汁子、洋胰子还有就是........。”侍女说道。
李君度道:“去准备吧让人继续烧热水保持水温不能让老先生再说一句:水太凉!”
“孽畜你.......你个妖孽休要折辱老夫!”钱谦益忽然咆哮一声一头扎进了荷花池却不曾想这钱府在满清统治期间根本无人居住荷花池自然无人打理这几个月钱谦益也没顾得上所以早就淤塞了钱谦益一脑袋扎的是痛快可惜是扎进了淤泥之中两腿在水面上打着扑棱。
李君度一挥手两个卫兵上去把钱谦益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满脸淤泥口鼻污渍的钱谦益被晾在那里李君度对侍女说道:“愣着干什么给你家老爷洗澡啊。”
这一次钱谦益被拉到了荷花池里解开了衣服侍女给他擦洗着李君度摸了摸水:“钱先生凉不凉啊?”
钱谦益早就被逼的接近疯魔却也无胆自杀敲打着水面大吼:“凉!水太凉太凉太凉!”
“加热水!”李君度命令道。
“清军南下前家父曾在松江河东君的南楼中送您了一把篦子却没有止您头皮痒成为家父毕生之憾事今日晚辈是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先生嫌弃水太凉了来人加热水多加热水!”李君度面带诚恳的说道。
一群仆从不敢不从一面往池子里加热水一面还把里面的水取出一进一出荷花池里的水越来越热钱谦益瞪着眼咬着牙忍受着那侍奉他洗澡的侍女手都烫红了李君度在亭子里却乐得自在一边处理着军务一边问:“水凉吗?”
钱谦益满头大汗兀自倔强:“凉水就是太凉!”
“继续加热水啊!”李君度又说。
一个仆从提着滚烫的开水走到池边倒了下去却是脚下一滑摔倒了水桶溅到了钱谦益的身上钱谦益大呼:“哎哟烫死我了。”
说着光着屁股就是翻身到了荷花池边李君度哈哈一笑:“这下终于不凉了来人把钱谦益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