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歌剧院的前方光剑迸裂出灿烂的火花,在昏暗的歌剧院里弹出了清脆的鸣响,激烈的火星宛若夏夜璀璨的星空,振奋人心的怒吼声昂扬在歌剧院的上空。
细微风声中夹杂了太多声音,热风带着烧焦的气息吹拂在人们呆滞的脸上,远处的那人已经化作歌剧院的主角,之前嘈杂嚷嚷的人群在此刻噤若寒蝉,那些自诩精英的青年,那些骚动不安的绅士,在那个日本人的面前仿佛丢掉了一切灿烂的光环。
可是,即便是用勇敢的先驱迈出了坚定的一步,后续的人们都麻木不仁地站在原地,仿佛他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欣赏这么一出赏心悦目的歌剧表演。
刀鸣剑落之间,源稚生向后倒退十几步,俊脸上略显凝重,那三个般若之鬼配合尽是如此密切,哪怕是源稚生攻其一点,都没能破掉他的防御,反而让其他两个人钻了空隙,只得被动防守。
“要是现场有人能站出来...替我抵挡...哪怕只挡住一个人...”
源稚生握紧刀柄的手上淌下血液,他又受了不少的伤,衬里的浮世绘已经被鲜血染红,金色的天照神被玷污,血液沿着衣角,像是房檐下的雨珠低落。
这个皇彻底怒了,怒的不仅仅是恶鬼的冒犯,而且还有这群所谓上流之人的不作为。
他心中装着正义,装着理想,可他身后的这群懦夫居然堂而皇之地站在那里。
他们只是看着。
源稚生或许应该明白,这群来自世界各地的屠龙世界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谁愿意冒着负伤甚至是死亡的风险去帮助一个不认识的青年。
他们这样做不会有任何的利益可以赚取,所以只要当闸刀没有落到他们的头上,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
“群氓...愚蠢!”源稚生怒喝,后面的人脸上多了些细微的表情,但没有人站出来,依然无动于衷地站着看戏。
三个般若之鬼趁着源稚生发泄情绪的时候,飞快地奔驰而去,他们行动迅捷的像是古书中疾驰的黑夜忍者,双手持剑的他们化作锋锐的寒光射向源稚生。
源稚生在看透这些人的本质之中,心中独剩的一丝幻想也已经破灭,他不会指望这些人能出手相助的。
“算了,反正也一直都是一个人。”
源稚生的一只眼睛被浸染汗水的刘海遮住,另一只眼睛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这份光芒在混血种之中独一份。
空气中流淌着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一种特殊的嚅念,像是寺庙中坐伏的老僧在坐化之前对佛祖临终的祷告,那份回响,更像是来自高天之国的审判。
有人发现他们的膝盖好像在缓缓变沉,一种或有或无的压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蔓延到了整个歌剧院里,有人被这种尊贵的气息压制的喘不上气,人群逐渐开始浮躁。
然而,当他们想要发声喧哗之时,一声雷鸣般的叱咤让现场所有蠢蠢欲动的鼠辈闭嘴。
“王权!”
一瞬间,前所未有的压力将歌剧院的楼板震塌,头顶天花板的钢筋泥块像是雨水般掉落而下,而楼层的地面也在此刻像是破碎的冰层,逐步龟裂。
人群恐惧的想要哭喊,可他们在这个时候却压根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们跪倒在地上,像是西方耶路撒冷的朝圣者,虔诚地向宗教行礼,又宛若渺小的黎民见到至高无上的君王,以头磕地。
强大的压力叫所有人的大脑充血,这份力量压迫着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骨骼,好像是头顶压下了巨大的液压机,他们无力抵抗,只能面对被碾碎的命运。
三个般若之鬼立刻被压制在了地上,狂风大作,风吹起了源稚生的头发,他此刻像是高高在上的君主,手持名刀,信手挥剑便能斩掉逆臣贼子的头颅。
“呀!”
源稚生怒喝,言灵的作用集中汇聚,所有的压力压制在了般若之鬼的身上,二楼的楼层断裂,三个般若之鬼随着楼板一起掉入到一楼的火焰之中,石尘飞扬。
源稚生停止了言灵,力竭地半跪在地上。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恢复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地站起来,面相身后的人群。
没有鲜花,没有鼓掌,人群自顾不暇地哀鸣。
源稚生不屑于他们的态度,这场聚会他只当是拜会了昔日的恩师。
看起来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可细微的声音传到了源稚生的耳中,像是春蚕吐丝化茧,身后有风吹来,带着一种非常特别的炼金药物气息。
源稚生回头,眉梢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