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停了,程汤脚踩在鞑子的尸体上,选锋同志们见状再次发起冲锋。
哒—哒—哒,马克沁重机枪正对着刚冲入走廊的同志无情扫射,三四个同志血饮十数弹,倒在了血泊之中。
林觉民痛心嘶哑道:“炸弹,快把对面的机枪炸了。”
一不知名的同志,把枪靠在墙上,手执炸弹冲了出去,对面的机枪手见到他,尤其是·他手中的炸弹,面目愈发狰狞,不停地直扣扳机,子弹飞速地射入这位同志身上,打出五六个血洞来。
他闷哼一声,满口冒血,依然大呼道:“同志们,杀鞑子,灭满清”,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扔出炸弹,伴随着轰的一声与尖叫哀嚎的声音,重重的倒在了走廊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觉民咬紧牙关,举起刚枪,冲上前去,“同志们,冲!”
两、三个想要抵挡的鞑子兵上前,林觉民拉动栓击,一枪爆头,再次拉动栓击,又一枪爆头,神勇无比。
黄兴左开一枪,右放一枪,枪枪命中,站在院中,瞪大双眼,扫视周围,大喊道:“一定要把总督张鸣岐给我找出来。”
一声枪响,直接击中了黄兴的胳膊,朱执信见状一枪打进繁茂的树叶,“啊”的一声,一巡防营士兵掉了下来。
林克成带人直向后院,刚刚出门,四五个鞑子兵正在捡地上散落的珠宝银钱,双方对视,几个鞑子兵想要去拿枪,选锋的同志立马开枪射杀,珠宝银钱再次洒落一地,看着敞开的小门,林克成无奈踢了踢脚,应该是让张鸣岐给跑了,“把枪和子弹捡起来,我们走。”
同志们目不斜视地捡起地上的汉阳造、弹药袋,背在身上,跟着林克成返回了前院。
没过十几分钟,战斗已经结束,除了几声零星枪响,就只剩下来回的脚步声,翻箱倒柜的声音,同志们的喊叫声。
林觉民举着枪,正抵着一鞑子兵的脑袋,张口询问道:“快说,张鸣岐,他人呢?”
那鞑子兵,裤裆已经湿了,双腿发抖,颤巍巍地答道:“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大人的命令守在这里。”
方声洞带着几名同志,押着女人和小孩走了过来,对着黄兴大哥喊道:“她们是张鸣岐的妻儿。”
黄兴听闻后,马上走了过来,厉声大喝道:“张鸣岐,他人呢?”
女人哭哭唧唧,浑身颤抖,害怕地说道:“他带着手下跑了,我听他说要去水师行台。”
黄兴满腔怒火,又一脸无奈,闭眼说道:“我们是来革命的,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放了吧。”
女人连忙拉着孩子跪下磕头,感谢黄兴大哥的不杀之恩,黄兴转过身去,对着同志们振臂一呼道:“张鸣岐一定是去了水师行台,走,去攻打水师行台。”
林克成深感大事不好,张鸣岐跑了,必然和李淮已经准备好了天罗地网,上前敢忙拉住黄兴,劝谏道:“黄兴大哥,此时已丧失时机,鞑子必然早已严阵以待,应当立即转道攻克小北门,与新军会合,再攻广州。”
此刻,部分同志的血还未干,转道前往小北门,这不是要逃跑吗?
方声洞满脸杀气,大声怒喝道:“临阵之时,怎能畏畏缩缩?攻打水师行台,杀张鸣岐,杀李淮,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
大家冷静无声地望着克成,林克成知道同志们已经杀红了眼,不报此仇,誓不罢休,此时已不能逆势而行,阻挡众人意愿了。
林克成只好无奈作罢,作为行动副总指挥,也是有指挥权的,紧接下令道:“好,意洞(林觉民),带人将地上的武器弹药清扫干净,马上分发下去。”
“时爽(林文),带人把受伤的同志进行简单包扎。”
“执信,带人放火,把这总督署烧了,火势越大越好,以吸引敌人注意。”
“二虎,带人把同志们的尸体找个好位置放好,等我们以后来取。”
黄兴大哥做了简单包扎,把枪膛上好子弹;林克成装起毛瑟手枪,抱起了一挺麦克森式机关枪,插上一百发弹鼓,皮衣里塞进几个弹匣;喻培伦把箩筐里的炸弹绑在身上,其余统统散发下去,有任务的按任务行事,无任务的自行准备。
稍作休整,众人直奔水师行台。
总督署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熊熊大火,正不断吞噬那里的一切,火光冲天而起,照耀了整个广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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