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看到了恩蒂,后者跟另外几个她不认识的人一起过来的,她猜测那里面应该是巡逻队的队员,和其他小队的成员。
他们看起来应该还算熟识,恩蒂的表情也很自然,并不是在说客套话。
但是守夜人可能就没有那么好找了。
直接找肯定是找不到的,阿黛尔开了通灵态,对着挨个进来的人观察。
嗯,这个人看起来肾很虚。
这个人看起来很多天没睡觉了!
这个人怎么这么强壮?
嗯……这个人……阿黛尔解除了通灵状态,用肉眼去看对方,又重复开启了通灵态在观察。
“咦?”她忍不住出声。
“怎么了?”艾达问道。
“你看那边穿着花边衬衫和棕色外套的那个卷毛男人,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阿黛尔深知就算艾达这一世是重新开启的【秉烛者】天赋,已经没有之前“祭司”的能力了,但是她在这个天赋方面的能力也要比她这个半吊子好太多。
这也是阿黛尔坚定地认为自己并不是巫神的证据之一,毕竟如果她真的是巫神,那她现在也混的有点太惨了吧!
惨不忍睹!
惨绝人寰了可以说!
就连她向巫神祈请都没成功!
“是有些不对。”艾达目光凝住了,有那么十几秒,她的眼睛动也不动,眨也不眨,仿佛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这应该是真正的通灵状态。
那个男人似乎察觉到有人看着他,他警惕地扫视一圈,准确地把目光定位到了阿黛尔的方向。
但是在那之前,艾达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了。
她们就像是两个天真的贵族小姐,正在翘首即将开场的剧目。
“确实不太对。”艾达和阿黛尔慢悠悠地跟着人群向前走,一边咬着耳朵交谈——两个女孩这样做是极为自然的事情,不会引起任何的怀疑。
那个男人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目标,更为警惕地压低帽檐快走几步,没入了人群之中。
“他的三眼轮活跃异常,但是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应到女神的气息。”
对于艾达来说,她口中的女神,自然指的就是巫神。
众所周知,【秉烛者】天赋的三眼轮是最为活跃的,其次是【测算者】,活跃的三眼轮能够让他们看到更多常人难以见到的东西。
比如说灵魂,或者是灵魂给的讯息。
但是这也会让他们比旁人经受更多的灾厄。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相同天赋的天赋者会彼此之前有一些微妙的感应,也许是信仰的羁绊,或者是力量的同源。
总而言之,这个男人十有八九不是【秉烛者】,但是他也不应该是一个【测算者】,他的活跃程度是阿黛尔这种新手都能看出来的异常。
“要么是服用了什么药剂,要么就是因为【特殊物品】所导致的,如果是最不好的可能性,只能说明他是邪神的眷属了。”艾达目露担忧。
“邪神的眷属?”阿黛尔曾经在书本上也看到过一些相关的知识,但很明显,艾达会知道的更多。
“我们通常所知的鸟人,或者鱼人,甚至是蛛人,他们是邪神眷属么?”
“她们是一种。”艾达解释道,“其实很多我也记不清了,因为当初您并没有和我详细讲过。这个世界不仅存在着正神,还存在着大量的邪神。”
“邪神可以使人发生不同程度,不同形态的‘堕化’,每一位邪神的喜好都有所不同,而且有些邪神是偏向于中立的,有些是更为邪恶的。”
阿黛尔点点头。
“母亲”就是偏向于中立的那种邪神,在成为了“母亲”在威斯康纳城的祭司之后,阿黛尔能够感觉得到,“母亲”并不是一个实际的存在体,这一点和正神们有所不同。
比如说巫神,就是人最后成为的神,还有蘑菇神,也是从人一步步走上去的,不然怎么能够引得亚当斯的母亲背叛家庭呢?
但是“母亲”却不像,很多时候,阿黛尔感觉她只是一个概念,一个活化了的概念。
没有自己的真实形体,没有思考,也没有利益的考量。
她只是秉承着自己诞生以来的本能欲望去做事。
这一点也是让阿黛尔十分在意的一点。
“最低级的堕化,是您曾经见到过的那些鱼人,或者是鸟人,它们大部分很难有自己的思考,只会坚定地贯彻上位者的思想。”
“对于这些最低级的堕化种来说,它们中的绝大部分能够企及的天花板,也就是多一些自我的思考而已了,没有再发展的能力。”
“而有一些相对高级的堕化,就可以保持着自己的思考,因为上位者需要他们有独立完成事情的能力。这些堕化种也会收到上位者的苛刻制约,同时,它们也可以管束那些最低级的堕化者。”
“但是刚才的那个男人看起来相当正常,只除了三眼轮格外活跃以外。”
“是,这就是我想要说的,如果是前两种原因,那我们就不必担忧了。但如果是第三种原因,按照他表现出来的正常状态来看,很可能是级别在主教以上的堕化种。”
“那威斯康纳城可就麻烦了。”
主教!
阿黛尔目前是祭司,比主教高一等级,在她之上还有大祭司——这个职位可以管理全国的祭司们。
阿黛尔很清楚,她这个祭司掺了很多的水分。因为前任祭司的几轮夺权,以及“母亲”的不管事,这个小小邪教一直发展的并不景气。
做过的最大手笔就是布鲁克一口气绑架了那么多男男女女了。
和其他的邪神教会是完全比不来的。
所以很可能对方尽管只是主教,但是手下拥有的力量却要比阿黛尔这个祭司多的多。
阿黛尔看到达欲言又止的表情,说道,“你还想说什么?”
“其实……这是我最近些天想要和您讲,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事情。”她的态度十分犹豫。
“说吧。”阿黛尔拍了拍她的肩膀,“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够承受的呢?”
“其实在我觉醒的那一天,我看到了一个画面。”艾达似乎有些犹豫,但她还是说道,“我看到您在哭泣,哭得很伤心……因为……”
“嗯?”
“因为……您有一位朋友去世了。”
“这说明,威斯康纳城可能很快就要陷入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