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时间,虎子足足切了三千多块豆腐,直到地窖的架子上全都满了,而他也练熟了肌肉记忆,切起东西来越发的熟练。
只是那手却因为长时间握刀而磨出一手大大的水泡,可他却丝毫不叫苦。
和他那些流浪的日子比起来,这点苦他还受得了。
聂灵儿虽然心疼,但却也不得不狠下心来,刀工的练成并非一蹴而就,就是需要这样长时间的练习、练习、再练习。
如今吃的苦,是为了他日后能够更好,所以不论如何聂灵儿都不会心软,虎子也不能放弃。
所以从今日开始,虎子又开始切笋了。
而此时,秦玦家。
秦玦换了一身下农的衣裳,拿起家里的工具正要去村头和乡亲们汇合,帮着村子修路。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家门口停下了一辆从镇上来的马车。
车门打开,一身穿黑色长衫的中年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此人留着小胡子,带着一顶黑色的方帽,秦玦瞧了两眼,竟是认出了这人。
“秦将军!”
来人见到秦玦也是热情的打招呼,显然就是奔着秦玦来的。
秦玦露出笑容迎上前去,嘴上也开口道:“盛管家,好久不见!”
来至近前,盛荣恭敬的行了个礼,才开口道:“秦将军归家探亲,我家老爷得知之后便一直催我来请,可前些日子府上少爷喜得一子,我忙的分身乏术,这才在今日得出空来。”
“这不马上来石阶村请将军去府上吃顿便饭,多有怠慢还请秦将军不要怪罪才是。”
原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长陵镇的亭长府上管家。
所谓亭长,就是一地之首,说白了就是长陵镇的镇长,只是此时没有镇长这个说法,镇上的首家都唤作亭长。
而亭长不是朝廷命官,都是县令任命的,而县令才是官,却也只是个九品芝麻小官。
所以这长陵镇的亭长就是江城县令任命的。
秦玦自从升了将军之后,每次回乡探亲亭长都要派人来请,秦玦却也只在第一次时应邀去过一次,之后都婉拒了。
不过这件事好似是县令给亭长下的命令,像秦玦这样的将军,在大昭都可谓家喻户晓,归家探亲当地官员自是怠慢不得。
可秦玦其实并不喜官僚奉承那一套,第一次去也只是出于礼节。
眼下盛管家又来请人,秦玦只能开口道:“还劳烦管家亲自跑一趟,我这回家只是看望老母和乡亲们,实在不愿叨扰亭长大费周章,还请盛管家带句话,亭长心意秦玦心领了,这宴请之事就罢了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了,盛荣早就料到又是这一番说辞,当即连忙道:“秦将军这次可不能再推脱了,我家老爷可下了命令了,这次若是不把秦将军请到府上,我也甭回去了。”
秦玦一听不禁无奈笑了:“盛管家言重了,你瞧我这身打扮,村子里今日要修路,我正要去帮忙,真的是走不开,哪有乡亲们出力,我出去吃酒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