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大腿上渗出在点点猩红,顾七随手抓了一把路边的泥灰往伤口抹了抹,直到瞧见腿上的鲜血不再冒出来。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从顾家村一路往南走了三个月,顾七的大腿上已经密密麻麻多了几十处伤口,均是干枯树枝所伤。
顾七现在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她只知道她不能死在路上,一旦倒下,她便是其他灾民口中抢夺的食物。
其实莫要看顾七身体瘦小,力气已经远远要大于同龄的姑娘,甚至比一般差不多年岁的男娃子还要大些,要不然也不能背着足以将脊背压弯的柴火硬撑着从临平山背到临平山镇里。
可是顾七依旧觉得自己的这幅新身体真的太弱了,弱的让她恨不得将自己重新扔进野兽营里再回炉一遍才甘心。
想着顾七不由苦笑起来,若是能回到前世,她有何必在这里遭罪?她甚至有些怀念起儿时被关进野兽营的日子。
那些日子虽然时常被打的血肉模糊一身是伤,可至少比如今的世界要干净直接许多。甚至很多时候自己拼死反击在绝境处生将对手击倒在地时,竟还有一种痛快淋漓的舒畅感。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对战方式时常被自己的好友苏幕笑是受虐狂和虐待狂的综合体。
苏幕,不知道她现在可好?自己突然不明不白的失踪了,只怕那个世界里只有她还会想起自己为自己难过吧。
不自觉的顾七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胸口,明明是光洁一片。
可顾七仿佛还是能感觉到那个曾经生生烙印在她心里的丑陋伤疤,如果没有这个伤疤,顾七或许真的会以为自己曾经的那个世界是干净的,只是如今她也看不清了。
她四岁被送入野兽营,十六岁才从里面走出来,身边的对手只再教会她一个道理,变强,变强,变强!
十六年以来顾七唯一的信念也只有让自己不断变强,很可笑的单纯着固执着,别无其他。
直到她十六岁后正式从野兽营走出来执行任务后,她才明白这个世界看似平静温和其实远远要比在野兽营要残酷的多。
很长的时间里,周遭的喧嚣和冷漠让顾七习惯性的将自己和那个世界隔绝开来,除了每月月初必须要执行的任务外顾七都只把自己锁在练功房里。
好像只有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沸腾的血液和几乎要断裂的胫骨才能让顾七平和下来,安静下来,才能让顾七觉得她还活着。
苏幕曾经这样说过顾七,说顾七太狠,对敌人很对自己更狠。
这样的人本是最适合做她们这行的。可偏偏顾七的心又太敏感太细腻,这样复杂的情绪会让顾七活的很累。
怎么好端端的又去想那些事情?
顾七摸着自己空荡荡的小腹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只是那笑意未到眼里却换成了一丝嘲弄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