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相互依靠着迷糊的睡了过去,只是还没等到鸡打鸣,就被哑娘焦急的喊声惊醒。
刚得名沈归的沈小郎发高热了。
沈爹急忙请了附近几个村唯一的大夫宋郎中,一看之下,情况十分不乐观。
沈小郎发热的导火线索是昨夜的秋雨没错。
可真正的原因,是他早产导致的身体羸弱。
犹如根基不稳的房屋,风稍微一吹就摇摇欲坠。
今日或许可以把高热压下去,但不定什么时候整个大厦都要倾塌。
宋郎中就是个普通的赤脚大夫,这情况也不敢托大。
于是就建议沈爹带沈小郎去镇上的德仁堂,或许还有回天之力。
临走了帮着沈雨微和沈雨醉也诊了脉,谁知竟是又诊出了问题。
“大夫,小女和小儿情况如何?”
德仁堂的坐诊的是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大夫,帮着沈雨醉和沈小郎都诊了脉才开口。
“你女儿头里有淤血,看似没什么问题,但要是淤血长时间不散,可能有性命之危。”
沈爹就连连点头,
“是是是,村里的大夫也是这么说的,所以建议我们到镇上来看。
大夫您看小女这个情况该怎么办?”
沈雨醉乖乖的坐着,这情况她也没想到。
沈雨微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下不了床了。
宋郎中一诊脉却说都是外伤,严重是严重,却没有性命之危。
反倒是挨了一记闷棍,只有点头疼的沈雨醉,不谨慎才是真要出大事。
沈爹当即就带着小儿子和三闺女一起来了镇上,还带了沈杏花帮忙照看。
要说出门肯定还是带沈大郎合适,可谁让沈小郎病了的起因是一场意料之外的秋雨。
谁也说不准今天会不会再下,沈爹就留了沈大郎在家,先将屋顶铺上一层干草再说。
中年大夫道,
“得开药,还得请我师父施针。
药钱二两,施针三百文,一次三百文。”
沈爹手一下就攥紧了,手上的现银就一两,可还有小郎要看病,迟疑半晌才敢问,
“那小儿?”
中年大夫看看沈小郎,十分坦诚,
“先天有损,元气薄弱。
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常年拿药汤补着,或许能有双十寿数。”
未尽之意就是说,若是生在普通人家,那便是倾家荡产,也是回天乏力。
沈爹当即就白了脸,一旁的沈杏花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大夫面前。
“求大夫救救我弟弟妹妹,我,我去人家做工,我们会付药钱的!”
“杏花别闹……”
沈杏花对着沈爹笑,
“没事的爹爹,村里的芳芳就在县里给人家做丫鬟,一个月三百文呢!
她还说要是愿意签死契,一次性就能给三两,有的还能卖到二十两呢。”
在沈杏花眼里,三两那就是大钱,应该就够沈小郎吃药了。
沈雨醉却皱眉,卖三两应该差多是小丫鬟的行情。
可二十两哪里来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雨醉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蹭的一下站起来,
“不行!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