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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只有佣人在,喻轻轻便放开了顾虑,踢了一下顾鄢珵:“傅锦楼现在是不是在沛城过得特顺风得意啊?”
得意到,每天阅女无数,让他见到她这个老熟人,都像是从未见过那般陌生。喻轻轻忘不掉他今天那个眼神,茫然陌生,带有一丝如初见模样的探索。
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他用这三年多的时间,忘了她。想到如此,喻轻轻便不服气,满心的忿火似要将她燃烧。他凭什么过得好,他才不配过得好。
转念一想,她冷不丁来一句:“上次你说,傅老爷子死了?”
“死了。”顾鄢珵满不在乎道:“在你还没离开沛城时,他就缠绵病榻了。熬着熬着,多活了三年。”
喻轻轻根本不在傅老爷子的死活,她的重点也是另有别处。
“丧期结束,傅锦楼和霍妧西是不是就要订婚?”
“霍家。”顾鄢珵仰躺在沙发上,幽深瞳眸转了转,似是想到什么,低笑出声:“霍家现在挺复杂的。大公子强势夺权,大小姐以撞破南墙的势头逢迎傅家。老爷子左右为难苦苦煎熬,身体油灯枯尽,每况愈下呢。”
喻轻轻想了想,试探问:“霍家现在不同意霍妧西嫁给傅锦楼?”
“第一,霍覃不喜欢傅家。第二,霍燃不喜欢霍妧西。”顾鄢珵分析得短小精悍,“所以,霍妧西现在和傅锦楼走得近,是傅家人在主导,傅锦楼乐于接受罢了。”
喻轻轻沉默下来,低着头,绵密睫毛遮住眼底涌动的情绪。似是认真考虑着,终了,她抬起头,眸色真挚而有力:“我不想让他们订婚。”
顾鄢珵勾唇,颇带风情的挑眉,语气真假参半:“还爱他?”
“爱你个大头鬼!”
一瞬间,喻轻轻就像炸药引线碰到明火,轰的一股气势磅礴炸开,凌人四方。
“看他过得好,我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不舒服。你不是和他有仇么,那他怎么还没死?”
“……”
顾鄢珵闻言脸色一变,脸上嬉皮笑脸的模样瞬间消失,他望着天花板,语态显得怅然若失:“之前他打我我打他,一直没停,分不出个胜负。但最近,”他话音一顿,似是在心里盘算考虑后,转脸看向喻轻轻,他才沉重开口:“我发现一个秘密。”
喻轻轻蹙眉,也感觉出了事情的重要性,低喃问:“什么秘密?”
顾鄢珵想到那座立于伦敦的墓碑,那张虽有岁月沉淀但却依旧清晰的照片,一时间,心中数多疑惑全然奔腾涌上,刺得他多年不甚认真的心隐隐发痛。
他抬手捏着发涨的太阳穴,只觉自己说出的话滑稽:“我妈,和傅锦楼他妈,长得一样。”
话音落地,喻轻轻没有闭合的嘴巴彻底僵住,满眼都是外露的惊讶。
她当年跟傅锦楼去过一次伦敦,见过傅锦楼母亲的墓前照片。
“你有带你妈妈照片吗?”喻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发紧:“我见过他妈妈照片,可以帮你分辨一下。”
沙发上的男人发出一道低沉冷哼,语气裹挟着浓郁的自嘲:“你就没觉得,京城顾家别墅里的女佣,和傅锦楼他妈长得很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