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介甫大才也,此等良师自然难出劣徒,并且,其见识之广,立意之高,国子监监生难以望其项背。”
吕惠卿接着道:“那寇相是否觉得,这国子监的教学之法,是否可以再改改,如今那些国子监的监生属实是有些懈怠了。”
寇谦停下脚步,有些不明所以地盯着吕惠卿。
吕惠卿接着道:“在下觉得,王安石那些学生之所以能学得好,一是因为有良师,二是因为有佳徒。
我听闻那王安石对他的学生每月一考,只要考到后五名,就再也没有听课的资格,学生优中选优,这自然不会差。
所以,国子监或许可以用这办法改一改。”
寇谦皱眉呵斥道:“吉甫,让那些学生入朝当上高位,在朝堂上多些为匠人考虑的大员不好吗?
你就这么害怕那些将来入朝的富商子弟斗不过那些王安石的学生吗,还是说,到时还在朝堂上的你害怕?”
吕惠卿连忙解释道:“寇相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那些匠人子弟将来要是入了朝堂,会急于拔高匠人待遇,导致我大乾误入歧途。毕竟,我大乾可是与士大夫共天下的。”
听了这话,寇谦心里叹了口气,以前士大夫的标准很灵活,只要考上科举,当上官,绝对算是士大夫了,可现在却成了,士大夫就是富商,富商就是士大夫,竟然完全定死了,或者说,传统士大夫们已经在大乾死得不剩几个了。
想玩后,他冲吕惠卿严肃道:“只要老夫还活着,国子监的规矩就不会改,再说了,就算老夫想改,官家也不会同意的。”
话虽这样说,但寇谦看吕惠卿已经周围大部分官员的神色就知道,就算国子监不能培养出优秀的富商士大夫子弟,他们也会另外想办法,建一座师资力量更强的学校,也会实行同样严苛的教学制度。
毕竟,要想保住他们那个群体的利益,朝堂上没有人发声是不行的。
将来朝堂上旧党一派,新党一派,王安石和他的匠人学生又是一派,寇谦想想都头疼,幸亏到时候他应该已经请辞还乡,不用管那些琐事了。
至于秦构,那还不用他担心。
当得知吕惠卿仿照自己的教学之法,新办了一座学校,遍请名师后,王安石笑了,他的学生满脸忧色。
王安石冲那些孩童问道:“怎么,担心自己比不过那些富商子弟?”
那些孩童点了点头。
王安石接着笑道:“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在朝堂上,这官想要越当越大,看的不只是自己的能力,还要看你背后站在什么人,你们背后的匠人愿比他们背后的商人更加强大。”
见那些孩童都对此有些怀疑。
王安石解释道:“你们说,是大乾比较强,还是那些富商比较强?”
“当然是大乾。”
“匠人有多强,大乾就有多强,因为大乾就是靠着匠人,不,是所有劳作者的双手才变强的,而不是靠那些商人的钱。”
一个孩童这时候好奇道:“那先生您就是因为这样才帮他们的?”
王安石大笑一声,摸着那孩童的脑袋道:“不,我是为了大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