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溪眼睛最后看到的画面是,盛着温水的玻璃杯掉在地上碎裂开来,原本温和的水触及到自己的指尖早已冰凉结霜。
冷,好冷……这是她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
“池娇鹊”缓缓从床上起身,将唐亦霖的雕塑随手丢到一边,一点都没有爱怜之意。
她走到已经昏迷过去的池玉溪身边,爱怜的摸了摸她柔软的秀发,叹息道:“要是我真的是池娇鹊就好了啊,多么可爱的女儿啊……”
“可惜了。”她有些惋惜,但拖着池玉溪的动作可没有半分惋惜爱怜之类的。
她将拖着池玉溪来到二楼上锁的房门前,锁自己掉到了地上,露出了电子锁,她从容的输入密码,密码正确,门开了。
这个房间很特别,不仅特别于它是整栋别墅唯一一个上锁的地方,里面的布置也很特别,只放了两个大冰柜,像以前小卖部里卖冰棍雪糕的制冷冰柜,但这个房间里的冰柜装的可不是什么冰棍雪糕。
如果池玉溪还醒着的话,就能认出,其中一个冰柜里面装着她失踪已久的父亲唐亦霖,而另一个冰柜里装着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
她哼着《city of stra》的调子,将门关上,把池玉溪先放在了一边,然后挪动了冰柜的位置,露出了一个鲜红的晦暗的法阵,血色的光晕流转,带着显而易见的诱惑与吸引,邪恶的不可思议。
她望着法阵,目光痴迷,将视线转移到池玉溪身上时,笑的愈发渗人:“这次有了这个法阵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失败了……池玉溪,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就交给我吧。”
池玉溪早就昏迷,自然无法回答。
见此,她笑的更开心,语气里带着一点得意:“就算你察觉到了一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落到了我手里了。”
她将池玉溪拖进了法阵,从冰柜里抱出了自己不完整的身体也放进了法阵。
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是她期待已久的仪式了。
“冥冥之中的伟大主宰,您是黑暗与邪恶的拥护者,您是发起祸乱与纷争的指使者,您是厉鬼与恶灵的庇护者……”
她一字一句,无比狂热的呼喊着那位存在,祈求祂为接下来的仪式施展祝福。
终于,她感知到了冥冥中的邪恶存在降下来的祝福,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这次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失败了。
仪式正式开始!
冷,好冷……渗入骨髓的冷,冷到极致反而惊醒了已经全身结霜的池玉溪。
池玉溪颤抖着睁开眼,身体是从未有过的僵硬,有什么奇怪的黏腻又恶心的东西覆盖在她的身上,不断的蠕动,往自己的身体里渗入!
她费力的微微抬起头,发现是一团血红的肉团,它是活的,在拼命的往自己的身体里挤压,想要进入自己的身体。
似乎是察觉到池玉溪的目光,那个肉团分裂出一张血盆大口,语气熟稔而亲昵:“别着急,玉溪,很快就能好了。”
池玉溪被恶心到了,她很一巴掌呼到那坨不明血肉上,但她身体僵化,做不了这么大幅度动作。
“玉溪,你乖乖的才不会痛哦。”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恶心极了。
池玉溪不想看那恶心玩意儿,直接躺平:“你是谁?”
“你不是已经察觉到了吗?你曾经还亲眼看着我被你的母亲杀掉了啊。”
还真是那个女人啊……那个性格极其嚣张跋扈的女人!
池玉溪想起了小时候的事,那件早已模糊的往事再次翻涌而出,变得那么的清晰,就好像一切都宛如昨日一般清晰可见!
父亲唐亦霖出轨这事,池玉溪是最先发现的,不过那时候她还小根本不清楚这其中的意味,只是本能的讨厌父亲因为一个阿姨的电话就离开,还说什么工作,然后就丢下自己一个人了。
直到后来,母亲也慢慢察觉到了父亲的异常,开始变得奇怪,变得敏感多疑,愈发暴躁,甚至于早年的狂躁症发作,那模样相当的吓人,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池玉溪明白了父亲的所作所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池玉溪故意在父亲和那个女人打电话的时候跑过去说话,她告诉父亲,母亲要出差半个月,而父亲工作很忙,她很无聊,想要人陪自己玩。那个女人上钩了,想要当自己的陪玩,尽管父亲并不赞同,但最后还是在那个女人的撒娇攻势下同意了。
后来母亲出差,那个女人也真的来了,长相相当的明艳大气,一点都不像什么小三。事实证明她不仅是小三,还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说是陪玩,实际上是使唤她这个小朋友玩,而且还说什么“只要我和亦霖结婚了,就把你这个小屁孩丢掉!”
池玉溪信了,所以直接给母亲去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