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作坊的小五跑来,身上都是被把黑的样子,“大夫人,作坊被人点了火,今儿我们四处去求那些走了的乐师,没想一回去就如此了,大老爷为了救里头的筝琴几次冲进去,结果被烧断的房梁砸中了,刚被救出来,您快过去瞧瞧吧”
“老爷老爷”
牟婉心什么都顾不得快去奔去瞧寻子林了。
………………
“主子,这寻家是不是要败落呀”
芝花快些扶着柳兰坐下,青草拿来面巾,说道。
“是呀,主子,那二老爷的债还了,以后保不准还赌,这三老爷又和离了,这作坊又出了事儿,大老爷又伤了?如今府上既没有钱,作坊人都走了,那这金子招牌肯定是保不住了,难不成您还要再拿银子出来,这次估计她们可不会推回来。不如咱回去等那刘公子,毕竟,他才是孩子的爹呀”
芝花将这几日的事,一说,柳兰叹了一气,“他那个窝囊劲儿,我等了他两年未果,腹中有子后更是吓的他魂飞魄散的,生怕他家的母老虎吃了他,丢给我三千银子和一封断情信便再不与我见面了”
“主子你等孩子生了抱给他瞧,还还能不管吗?总比待在这里来的强,再晚,怕是您的银子都要给寻家填窟窿,您还得伺候那大老爷,若是他伤的重,那您可不是一辈子白瞎了。”
“哎,我这命可真是苦,行,收拾收拾一会儿走吧,不然还得跟那牟婉心一番纠缠,拿笔墨来……”
“主子您难不成还要留封书信?”
“她也怪可怜的,这些日子对我也不差,总得将事儿说清了才行呀”
………………
奔回清雅院,屋里倒是没有听到痛苦的呻吟声。
方仁正在里头拿着面巾给寻子林擦着脸。
“伤到何处了?”
近前一瞧,心马上踏实了,只有脚踝裹着纱。
“夫人放心,外头瞧过了,大夫说静养便是,少挪动。”
“那便好,我来伺候就好,你也快去歇歇”
萧可笙一瞧如此,上前道:“外头车上我给你们拿了些好物件,心水跟我一并去取,你们慢些聊聊,改日我再来寻你”说到最后才看了寻子林一眼,“大老爷你也好好养伤”
屋里就剩俩人,寻子林倒是奇怪为何一向跟自己说话颇多的萧可笙今儿怎么如此反常。
“说说吧,你跟柳兰妹妹怎么回事?”
寻子林惊的有些慌乱,“怎么……事儿你知道了?早晚的事儿,既然知道了,我便不用担心了,她是我在江南常去的船家酒的茶侍,那晚我喝的多了些,也不知做了何事”
牟婉心听这话,将面巾抬手扔了他身上。
“你可是要跟老三学?”
“胡说,我可容不得她,就是做错了事儿,我也不能一错再错,我那日见她就想撵了她,可是她有身孕,若不听我的,我也不敢如何,又怕你知道生了气,这还没想好如何呢,你都知道了,那你去撵了她”
“她有身孕我如何撵”
“夫人夫人”
心水蹦蹦哒哒的直冲进屋里,抱着一堆物件,高兴地人都要跳起来了。
“怎么如此高兴?”
“这个这个,夫人你快看”
牟婉心接过书信,展开来瞧,上面柳兰将自己如何赖上大老爷的事儿都说了个清楚。
“我就说,我就说……你这个老头子可不是那种人,可笙呢?应该快跟她说说,省着她担心”说着将书信拍在寻子林胸口。
“萧姨走了,我们出去正遇见柳兰出府,将这信给了我们,萧姨这下才放心了,说过两日来跟大老爷喝上一杯”
寻子林瞧过书信,缓了一气,道:“明儿我跟你去见见闺女吧,这些日子心里挂着这件事儿我都觉得没脸面见闺女,现在好了。”
“你可是忘了你的脚伤了?”
“这点伤算什么,瘸着我也要去,就明天,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