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见棺材不落泪,文松!”
“你们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你们滥用私刑,我要去告……嗷嗷~”
文松抬手一巴掌,甩得郭大爷半边脸肿了起来。
“我说……我说……别打了……别打了……”
“停!”霍易宸挑着眉头等他的下文。
“河坝被炸毁真不是我干的,我就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嗷,别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打死我,这事真不是我干的!”
“我问你,胡兴是怎么死的?”
“这事我更不知道,郭家的差事,我只负责招揽和监管河工,都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其他的肥差都是老二和他儿子亲自把控,就连赔偿河工的银子也是老二说了算,在郭家,他可没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霍易宸听得眉头微蹙。
这样看来,郭家兄弟不合的传言是真的。
……
“……郭二太太早就想分,只是郭家二爷一直不同意,现在传闻郭大爷畏罪潜逃,郭二太太想趁此机会分家,郭氏族老已在商议,要不要把郭家大爷一房除名。奴婢想着姑娘交代的事,偷偷朝刑捕头打听,说这事跟衙门里没关系,人不在衙门里。奴婢斗胆猜测,会不会是那些受害者的家眷……”
事情远比徐青琬想的复杂。
她依旧决定从郭家内宅入手,谣言杀人于无形,正好郭家大房与二房不合,让他们狗咬狗。
“能不能与郭家大房的女眷搭上话?最好是能郭大太太身边的人。”
李嬷嬷点头:“郭大爷刚纳的第八房小妾苏娥的娘家就住在咱们后面,隔了一条街的朱家胡同,苏娥生母早逝,父亲好赌,十赌九输,有次输了二十两银子,债主扬言要苏娥去青楼接客替老子还债,苏娥无奈四处借钱。太太心善,替她还了那二十两银子。后来她爹又赌,正好输给了郭大爷,郭大爷见苏娥人长得漂亮,就提出纳苏娥为妾,不仅欠资一笔勾销,还另给五十两银子为聘礼,苏娥他爹一听,还有这么好的事,就同意了。那苏娥也是聪明,进府就巴结讨好大太太,没多久,倒成了大太太的心腹。”
“那苏娥多大?”
“十五。”
徐青琬听得眉头紧蹙,郭家大爷可是五十往上的人。
“苏娥家里还有什么人?”
“苏娥还有一个九岁的妹妹,苏娆,苏娥给郭大爷当妾,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苏娆,她怕她爹哪天又赌输了,把她妹妹拿去抵债,时不时给刑捕头一些银子,让他帮着照应一下苏娥。
这样看来,那苏娥不仅聪明,还有些心机,不过这样的人又怎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待在郭家的。
“这世道女子不易,”徐青琬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探探她的口气,若那些传闻是真,郭家犯的那些事,按大齐律令,郭氏抄家,主谋,斩立决,从犯流放三千里,郭氏女眷发配为奴。朝廷命官被害,震惊四野,今上已经派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为钦差大臣,前往淮安,特查此等大案,郭家在劫难逃。作为昔日邻里,有心救她一命,只问她愿不愿替咱们做几件小事。”
李嬷嬷脸上露出犹豫之色,“万一她不肯,会不会打草惊蛇。”
“不会,郭家背后是周家,咱们能得消息,他郭家一样能,不过女眷就说不一定了,人为贪财身先丧,鸟为夺食命早亡,郭大爷这一消失,郭家大房必定人心惶惶。慌乱中做点荒唐的事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