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乔安眼睛一亮,脸上竟有了少许松动,那可是他惦记很久都没寻到的东西。
前世,他就为了讨要这孤本,窜说着刚过门的大嫂都一同来求。徐青琬看在大嫂刚入门的份上,将那孤本送给了他。
如今徐青琬主动抛出诱饵,他果真心动了,趁热打铁道:“我娘的陪嫁里有一本河东先生的孤本,大哥若是帮我,我便送给大哥,大哥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去问翁翁,翁翁曾还讨去观摩过,大哥一问便知我有没有说谎。”
徐青琬顿了顿,又补充道:“大哥若能让翁翁同意带我一同去淮安府,我再另送你一端徽记的砚台。”
徐乔安哪能抵挡这样的诱惑,徽记的砚台那可是西贝货,有银子都不一定买得到,重重点头:“你说话得算数,若是你反悔……”
“我保证不反悔!”
“那咱们就……一同去求求翁翁?”
“嗯!”徐青琬忙点头,“你想好怎么跟翁翁说了吗?”
徐乔安想了想,很快便附在她耳边叨咕了几句。
徐青琬双眼都瞪直了,遂又眯了眯,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像极了一只小狐狸。
不久,两人手牵手,上了青色的马车。
徐青琬上了马车,便跪在翁翁跟前,一直不敢抬头,任由徐乔安替她解说。
“……胡闹!看看你这一身像什么样子,你一姑娘家家的怎得不学好,敢偷偷溜出庄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你说怎么办?你让老夫有何颜面去见你父亲!”
“就是,你就是不为太婆她老人家着想,也得替翁翁想想,你这样偷偷跟着翁翁溜出来,虽说留了书信,但太婆的脾气你还不是不知道,回头还不得把这责任怪到翁翁头上。”
徐乔安声音不大,语调却透着几分幸灾乐祸,“你还算有几分聪明,知道藏在咱自家的马车里,没有自雇马车,这万一遇上拐子,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回头还不得把你绑去卖了。”
说完,他还朝着翁翁建议:“翁翁,三妹妹这胆子可也太大了,若是咱们前脚送她回去,后脚万一又给她溜了……
咱们若是调头回去,十几里的路,又要折回来,赶不上明日的头船不说,今晚还得露宿在马车上。
不如派人去庄子给太婆递个信儿,咱们带着她一同去淮安府,交给二叔,要打要罚也是二叔的家事。
孙儿瞧着三妹妹这倔脾气也不知随了谁,若是此次不给她点教训,将来还指不定闯出什么祸事来。”
徐老爷又何尝不知他的话外之音,可若带着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多了个麻烦!
徐青琬在徐乔安的暗示下,哭喊起来:“翁翁,我想爹爹,我想去淮安府……只要见到爹爹平安,我便回来。”
子女担忧父亲,孰天性,也是孝道!
更何况徐老爷最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
“你真的想去淮安府?!出门子可不同在家里,你身边没有丫头伺候,凡事都得你亲力亲为,可没人能帮你。”徐老爷板着张脸,面无表情,语气疏离冷淡。
徐青琬挺直了胸膛,一脸认真道:“我不要丫头伺候,我自己能行,若是翁翁怕太扎眼,我给翁翁当书童也成。”
“跟着去也行,不过你得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大哥哥,中途不得再想什么花样,否则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庄上。”
”我保证!”徐青琬提着颗心,满眼祈求的看着徐老爷,徐老爷哪受得了这麋鹿般的眼神,一口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