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妈妈见差事办妥,又叮嘱了两人几句之后溜之大吉。
接下来就是许氏和紫萍的事了。
许氏深深地望着新主人一眼,笑着上前曲膝行礼,自我引荐道:“奴婢许氏,给六姑娘请安了。受二太太之令今后就在六姑娘院里当差,以后六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差遣奴婢。”
张六娘微怔,不由苦笑。
“我是不得宠的庶女,许妈妈到我屋,倒是委屈了。”
“奴婢不敢委屈,能侍候主子是奴婢的福分。既然奴婢成了姑娘的管事妈妈,就得担此责任。不如趁天色还早,请檀香姑娘将院里的其他人都叫来,咱们先认个脸熟,奴婢也想知道六姑娘院里的规矩,以及姑娘有什么忌讳。”
最后一句却是冲着檀香说的。
果真不好相处,一来就想立威。
檀香听得明白,她这是迫不及待想让自己交权,心急之下却想着另一桩事,六姑娘之前当了好些首饰,还没来得及去赎。许氏既然让她交出屋里事务,必定是要查看首饰衣物,这些都是要交出去的……
檀香是伶俐之人,恭顺行礼应下,唤了院里的其他三人,并将每人姓名以及所领之责简单介绍:负责洒扫的丫鬟琪儿以及负责吃食的玢儿,还有另一位粗使妇人王氏管着浆洗。
许妈妈在她说话的时候,这三个一直恭敬地立着,待她问完话,又一一回答。她对这三人很满意的样子,又吩咐几句,倒没有难为谁,还主动向她们引荐新来的紫萍。
檀香趁机低声提醒张六娘首饰之事,张六娘不由紧紧握住了檀香的手,这事实在是太过突然,可不能病急乱投医。
望着许妈妈和紫萍谈话间的疏离和客气,不知怎得张六娘的心突然间镇定下来。
“天色不早了,许妈妈和紫萍初来乍到,还是早些安顿,以后屋里的事就全靠许妈妈帮着张罗。”
紫萍望着张六娘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如今夜由奴婢值夜,伺候姑娘入寝?”
张六娘看了她一眼,笑道:“也不知紫萍姐姐在二太太那里领得什么职务,委屈姐姐了。你的差事等明日我与许妈妈商议过后再定吧。”
许妈妈嘴角含笑:“紫萍原管着二太太屋里的衣裳首饰,如今拔到姑娘屋里,不如依旧管理姑娘的衣裳首饰。”
这是要掌管她的一切,好寻她的错处?
紫萍听了面露喜色,高兴地给张六娘行了礼,“奴婢自当尽心尽力,替姑娘打点妥当。”
张六娘心里不由得冷哼,真拿她当软柿子!
“有紫萍姐姐替我打点衣裳首饰,我倒是求之不得。只是听闻紫萍姐姐只比紫薇大二岁,该有十七了吧,凭你的相貌、才情,你家里应该给你配了亲事。若是明年姐姐出嫁,这差事又要交给檀香,一来二去,我瞧着麻烦,不如还是由檀香继续管着,紫萍姐姐是二太太屋里出来的,自然是极懂规矩的,不如帮我调教琪儿和玢儿。”
紫萍瞧着六姑娘说的滴水不露,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她插手屋里之事,忍不住朝许妈妈使眼色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