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一定，可是高桥夫妇，是很理性的人，既然要逃跑，一定向这能活下去的地方。”

安德烈环顾四周，“这里到处都是这个德行。当然，这里离接他们过来的蒙俄边境不远。所以——”

“他们如果一路回去，在那个人来人往，管控又不严的地方，躲几天，然后再想办法去别的地方，活这一辈子就在那里耗下去，也不错。至少我就觉得那里不错。你如果看过中国电影，就知道《新龙门客栈》，就知道古龙写过许多这样的小镇，还挺有意思的。”

安德烈拿过手机，对着自己的脸，黑眼睛看着马小柔，与她对视，“那以后我找个这种鬼地方，带你去。你不许嫌没意思。等你复活之后。”

“瞎说，我复活之后要照顾我爸妈，要建设我的伟大祖国。”

“哼。”

“可以告诉弗拉德，甚至山口肇，让他们在那里注意一下。”

“怎么？还有别的可能性？”

“有，他们刚从那里来，再撤回到那里，从心理上说，他们也会本能地回避这种选择。所以，极有可能他们不会立即去。”

“那不是还在草原！”安德烈提高了声音。摇晃着红米手机。

“你听我说啊，你这个做杀手那么多年了，你觉得，凭借高桥夫妇，能把铁力木杰打成那样吗？”

确实有些奇怪。铁力木杰一脸伤。按理说，高桥真由美杀过人，体格也不算坏，加上她丈夫帮忙，并且在突袭的情况下，把一个强壮的男人打伤，也说得通。不过，马小柔认为这种分析没有道理，至少没有百分百的道理。高桥夫妇要逃走，就该把铁力木杰彻底杀死掩埋，或者至少捆绑起来拖延安德烈一方的知情时间。就算把手机打碎了，也该带些生活用品以防不测，但是，铁力木杰家里看起来不像被翻过。最让人怀疑的一点是，突袭嘛，用工具从背后袭击最合理，在安德烈和铁力木杰聊天的过程中，马小柔听出来了，工具、背后这几个词从未出现。

还有一点，铁力木杰不是一个人接这个活儿的，有好几个兄弟。那几个人当时在哪里？现在在哪里？铁力木杰只说他们忙家里的事儿，这很奇怪。

安德烈最终点点头，“能收买袜子，就能收买铁力木杰。跟着铁力木杰，就能找到高桥夫妇。”

“所以，亲爱的，草原追踪这种活，你行吗？”马小柔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