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甜米酒,是那种华夏某些少数民族地区用大米酿制的米酒。
这种米酒初喝起来只是有些难以下咽,但是酒的后劲却是极大。
这一海碗,张九阳心里有些发虚。
等下要是一头栽倒,估计眼前的这群任侠儿会笑得抱成一团。
不过,好在,暂时没有什么反应。
那俊逸青年见张九阳一口将碗中酒水饮尽,也是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个底朝天。
“好了,酒也喝了,敬你是位人物,你走吧。”
俊逸青年酒碗往桌案上一放,张口就下了逐客令。
张九阳闻言,摇了摇头,却是朝着房中走了几步。
“鄙人此次前来,是想和各位交个朋友。”
“各位少年任侠,不会格局这般逼窄,将人拒于千里之外吧。”
俊逸青年闻言,淡淡一笑,“交朋友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够不够格了。”
张九阳目光一闪,“如果才算是够格。”
那俊逸青年笑了笑,“我等皆负上乘武功,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眼前不平之事,有胆作为,这些你有么?”
“此外。”俊逸青年指了指眼前的这一群青年少年,“他们之中,身后都有一位或身居高位,或家财万贯的老爹,手中有无数银钱可供挥霍,这些,你又有么?”
“如果没有。”俊逸青年淡淡地一笑,“那你凭什么和我等交朋友?”
张九阳闻言,摇了摇头,“鄙人一不会武功,二没有权势,这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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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你说的这些,我的确没有。”
“但!”张九阳把这一个但字拖得老长,“但我有和你们一样的豪情!”
“豪情?”俊逸青年闻言,看了张九阳一眼,“豪情有什么用?能当饭吃?”
那一屋子的任侠儿闻言,顿时哄堂大笑。
张九阳摊了摊,待这群家伙笑完之后,方才说道:“诸位一个个出身豪门,养尊处优,按照常理,成年之后,一般多是些横行霸道的纨绔之徒,却为何在这广源城中,夜色之内,三五成群,行锄奸之举,救柔弱于豪强,岂不是正是因为胸中的满腔豪情吗。”
“对于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来说,你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希望。”
张九阳说完,房中的一众青年少年,皆是看定张九阳,目光中若有所思。
却是张九阳接着说道:“而你们刚才哄然大笑,如此说来,岂不是在笑你们自己?”
张九阳此言一出,那任侠儿中,有着不少少年,顿时满脸激愤,看起来就欲找张九阳好好理论理论。
用什么理论,当然是拳头。
俊逸青年一声大喝,喝住了满屋的吵吵嚷嚷,他目光看定张九阳,“光靠豪情是不够的,我们这群人,目标很一致,最起码,就现在来看,我并没有看出来你有什么资格配和我们交朋友。”
张九阳摸了摸鼻子,走到一张桌案前,一把拔出了其中的一柄宝剑。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尤能化碧涛。”
张九阳这一首诗吟完,挽了挽手中的宝剑,“好剑,好诗!”
俊逸青年向前坐直了身子,半晌之后,拍了拍手,“不错,不愧是凭一首诗就能得到太子殿下一语承诺的张九阳,这首诗的确是一首难得的绝唱!”
“单凭这一首诗,就让纪某刮目相看,张九阳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看来,阁下绝非前几日广源城中所传言那般,是个入室欺玉,行径龌龊的卑鄙小人!”
“为此,纪某再敬你一碗!”
一碗酒喝尽,这位自称纪某的青年,看了张九阳一眼,又说道:“先生虽然高才,但是与我等,却不是一路人,何必强求交结,自讨没趣!”
张九阳闻言呵呵一笑,“有着共同之处,便是同道中人,为何不能相交。”
那自称为纪某的青年把手中的酒碗一丢,“今天就到这里吧,先生欲与我等结交的美意,我等记下了。”
“但我等与先生甚为殊途,志趣不一,如此相交,反而不美,今日能得先生一诗,十分感慨,他日若有机会,必还先生今日赠诗之情,先生稍驻,我等告辞了。”
纪姓青年说完,起身跳出窗户跃上房顶,那房中其他任侠儿,见此情形,也如他一般模样,跳出窗户,跃上房顶,然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摘星楼顶,张九阳看着这一群飞檐走壁的任性儿踩着轻功,傲然任性地离去的身影,耸了耸肩,面露微笑。
“果然够目中无人,果然够眼高于顶,只不过,只有你们越狂,越傲,我才觉得你们更有意思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