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爱在梅雨时节,闲庭信步于湖边,看一花一草一木,赏一湖一山一水。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此时虽然已过了立夏,却因江南的烟雨,仍有一丝丝寒凉。水雾笼罩的湖面,突然出现一艘小木船,在碧波里缓缓前行。一首三国演义的卷首词掠过我的心头:“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此情此景怎生熟悉,好似在梦中,又恍如隔世。我撑着一把小花伞,踩着石板路,仿佛走进了斜风细雨织就的锦里,那温润的画中。走过时间的长廊,穿过岁月的长河,记忆停驻在儿时的梦里。
小时候,外婆家住在遥远的山的那一头。每年春夏之交,父亲和母亲便会带上我,先坐上一辆公汽,再步行穿插羊肠小道,经过大片的鱼塘和一片干枯的湖面,最后才到达目的地。
这片鱼塘和湖让我印象特别深刻,远远望去看不到头,极其辽阔,田堤交错,杂草丛生。一池一池的水面,因为水中的鱼嬉戏,吐泡泡,泛出一圈一圈的涟漪;无数只白色的鸥鹭盘旋在水面上空,时而翱翔、时而俯冲,发出嗷嗷地叫声。鱼塘旁边建有三三两两的小红砖房,应该是供养鱼人休息、看护之用。
每到春季来临,湖水上涨,鱼塘里的水跟着上涨,淹没了这里过往的砂石小道。行人叫苦不迭,特别是湖两岸的人,没了中间横穿而过的路,如果不愿意趟水,便得绕很远很远才能到达对岸,一天的功夫便消耗了。
那时的我,极其愿意趟水,二话不说,挽上裤腿至膝盖上方,跃跃欲试。父亲和母亲也跟着脱掉鞋袜,走在前头。冰冷的湖水从我腿旁滑过,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耗着水,小心翼翼地跟在大人的屁股后面。有时候,父亲担心我摔倒,浸湿衣服,便背上我慢慢前行。
父亲后背的温热传达到我的体内,让我瑟瑟发抖的小身板有了些暖意。我哼着歌,小手在父亲耳鬓两旁舞动,看着前方清澈如镜的湖水。其实,在水中步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多年后我才知道父亲和母亲每趟一次湖水,脚上都要磨起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