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草堆泥土,这三个响头还是让他额头上犯了淤青。
赵思怀温柔一笑,“那我回去了。三位一路珍重。”
“保重!娘亲——”
“保重,娘——”
“岳母大人注意身体,告辞。”
赵思怀重新坐上阿黄的板车,摇摇晃晃消失在了迷雾中。
山居里,乔夫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受着刺骨寒风,等了许久,他毛躁的去了牛棚,掏出藏在草堆下的长物,破烂的布料包裹着,隐隐露出一丝生锈的铁器。
他跪在地上,不知道在祭奠着什么东西,嘴里振振有词,“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的……”
一个如同入了魔的男人,眼睛越来越猩红,耐心一点一点被磨光。
破布快要被他扯烂,铁器暴露出更多,咋一看,好似一把生锈的铁剑。
突然——
耳边传来了铃铃声。
铃铃——
铃铃——
他眼睛一亮,把长物藏在背后。
迷雾的夜色中,缓缓出现的身影让他如同重见光明。
独眼瞳孔越放越大,呼吸哽住。
赵思怀款款下车,挥挥身上的雾气,嘴角杨开温柔的笑意,“夫君,我回来了。”
男人哑然失声,挪动僵硬的步子,猛地上前,一手搂住女人的肩头,另只手,背后还紧紧捏着破布包裹的长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姚瑶和秦翼澜携手前行,秦翼澜嘴角挂着微笑道,“原来岳母大人骗我呢!我就说,我的药不可能失效。”
姚瑶哼哧道,“侯爷你又偷听我们谈话。你不能改改你这偷听的坏毛病?”
秦翼澜嘟囔道,“习武之人听力好,我不想听也能听见,这不能怪我。”
“贫嘴。”
秦翼澜好奇问,“你娘给了你什么东西?”
姚瑶说道,“当年娘亲落崖,救她和三皇子的男人,是个带面具的男人。”
“哦?”
“娘亲应该把那面具男画出来了,夜黑,咱们去谷外点火看。”
“嗯。”
三人刚出迷障谷,随意寻了个地方,燃了火堆。
白纸展开一看,瞬间,两人呆愣眨眼。
乔梦见两人表情不对劲,忙凑头嘟囔,“怎么了?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他抢过姚瑶手里的白纸一瞧,“哦!这面具还帅气的呢!我喜欢。”
姚瑶僵着脖子回头看向秦翼澜,“侯爷就是救我娘亲的男人?”
秦翼澜忙摇头,“那时候我还小,肯定不是我。”
“那这面具?为何??”
秦翼澜抽嘴道,“我师父的面具。”
“啊……”
姚瑶忙问,“你师父是谁?他人呢?三皇子还在他手上呢!他把三皇子带去哪里了?”
秦翼澜眼眸不停往上翻,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姚瑶见秦翼澜那表情,恍然间好像也联想到了什么,两个人又呆在一块儿,久久没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