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驸马放心,我们绝不比刘泽清的兵差!”刘夫人坚定地说,“个个都敢跟他以命相搏。”
“好!”周世显站起身来,“红叶,这一位刘夫人是我的贵客,可以安排在侧院。她的饮食休息,我都拜托给你,请多费心。”
说完,微微躬身,把刘夫人留给红叶,自己与张煌言一起出了大厅,到书房里面来坐。
“玄著,奔波三百里,你辛苦了。”周世显欣慰地说道,“自从孟翁启程前往淮安,我便一直在等你们的消息。”
“不辛苦,”张煌言神色凝重,“我身负总督的重托,早一时见到驸马,便可以早一时交卸了这副担子。”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个封袋,递给周世显。
“驸马,我出发之前在浦口大营留给你的东西,还记得吧?”
周世显打开封口的袋,从里面掏出了七八张格子信笺,密密麻麻写满了漂亮的蝇头小楷,他先是扫视了几眼,觉得这封信果然写的不知所云。
然后他便在张煌言的注视下,从书房的柜子里,取出了一块纸板,上面不规则的开着很多小空窗。
张煌言脸上露出笑容,接过那纸板往信笺上一放,对整齐,纸板上面那些不规则的小空窗,每个小空窗都正好露出了一个字。
张煌言就借了书桌上的笔墨纸张,替周世显把露出的字一个一个抄了下来。
这样忙了一会儿,抄下来的字便组成了一封全新的信,周世显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才郑重其事地放在了一旁。
“玄著,还是你这个法子好,”周世显微笑道,“绝无泄密之虞。”
“是,我们身处淮安,不能不格外小心。”张煌言说道,“用这个办法,即使信件落在刘泽清的手里,他也拿我没有办法。”
“这是孟翁的密奏,我明天进宫,面见万岁。”周世显点头道,“这件事的整个过程,确定查核清楚了吗?”
“卢九德总承其事,确定无疑。马化豹和柏天馥在剿贼的时候,都曾是卢九德的手下,只不过柏天馥终于没有肯发兵,算是悬崖勒马。”
“刘泽清在里面的参与有多深?”周世显问道,“马化豹和柏天馥,有没有得到过刘泽清的示意?”
“听说刘泽清在事后深恨马化豹,”张煌言说道,“由此看来,马化豹追杀御驾一事,刘泽清未见得全部知情。”
“那么你说卢九德总承其事,该做何解?”驸马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个承字,承自哪里?”
“马化豹和柏天馥,他们两个都曾进过绾绣园,面见福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