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姨,虽然前不久在我老妈去世的时候,你只是在晚上,与我那表侄子来过露了露面就走了,但我依然记得你们的长相。”
王桂花眼神动了动,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朱家的其他人也都闷不吭声,脸上也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朱喜梅最是震惊,满脸不敢置信,啥?这个女知青管自己的奶奶叫老姨?这怎么可能,那自己岂不是要叫她表姑。
季冬晨见老太太还是不说话,于是又开口道:“今天中午,我那表侄子对我这个长辈出言不逊,我只是帮你们,出手轻轻的教育了一下而已。
这个咱先不说,老姨,外甥女现在在乡下生活困难,顿顿吃不饱,您看,我才回来两个月,都瘦脱相了,连您和表侄子都没认不出我来。”
王桂花一听,心中顿时生起不好的预感,正想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可还是慢了一步。
“老姨,您还是把当初管我老妈借的五百斤粮食、六十二块钱、一斤半油票还给我家吧!您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可怜的外甥女饿死。”
这时,大嫂张小翠急步走上前,瞪大眼睛道:“孩子她老姑啊,你说啥?咱家这早和你老姨几十年都不来往了,啥时候欠咱们家这么多粮食和钱?我跟你大哥咋不知道尼?是不是咱妈临走的时候与你说的?”
季冬晨看着大嫂眼睛放光,兴奋激动那样扯了扯嘴角?:“等晚上回去了再与你细说。”
老太太王桂花此时非常后悔来这一遭,想着,知青嘛,都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不缺钱票,本来是想来讹一些钱票回去,谁能想到打了自个孙子的是孙儿他姑。
大家一看朱家老太太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就知道,季冬晨说的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
这时,人群里开始骚动窃窃私语起来。
“哎呀我滴个妈,五百多斤的粮食和六十多块钱,那可是不小的数目啊!”
“谁说不是呢,那小冬晨的老妈王小花都没了快两个多月了,也没见孩子这老姨来还粮食啊。”
“你没听见树伟她媳妇说嘛,几十年都不来往了,我看冬晨这老姨只怕是早就打着赖账不还了。”
“那朱家的老太太我认识,在十里堡出名的很,谁家要是被她给抓住啥把柄缠上,非得拔下来你一层皮不可,要不然,今天咋会跟着她家人来了这么多人到这看热闹,都快赶上过年时公社放电影了。”
话说两头,季冬晨在刚刚走进院门的时候,季大爷老两口去亲戚家上礼,由于离得有些远,所以这时候才回来。
大老远就看见自家院门前围了一大群人满满当当的,甚至还有人把家里的板凳从家里搬出来站在上面往里面看,心下猜测,自己家这是出啥大事儿啦!
两人赶紧加快脚步来到人群外围,正好听到人群里的议论声。
季大妈焦急的拉着外围一个不认识的中年妇女问道:“大家伙儿都围在这儿嘎哈尼。
中年妇女立马与季大妈八卦起来。
季大爷个旁边才只是听了个开头,脸色就阴沉的可怕。
老太太王桂花,知道今天这一趟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有些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咋办、咋说。
就在这时,院门口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吼:“都他娘的给老子让开。”
人群中看热闹的众人被这一声大吼震的纷纷回头。
哎呀我滴个妈,可了不得了,光顾着看热闹了,忘了这是谁家了,怎么还把这狠人给忘了尼。
杀过鬼子的老队长此时浑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纷纷咽了咽口水,默不吭声的赶紧让出一条道来。
王桂花几步走到老两口面前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领着自己家人离开院子。
张小翠反应过来后,撒腿就追出了院子,朝着那群朱家人背影叉着腰大喊:“你们回去赶紧把粮钱准备好,我们家过几天就去拿,别想赖账啊!”
朱家人一听,走的更快了,看着很是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院中,大队长季根生看到自家老爹阴沉沉的那样儿,心里打了个突,家里被搞得乌烟瘴气,少不了老爷子的一顿骂了。
季大爷回头往院门处一瞅,见那群人还在那品头论足的不离开,脸色更不好了。
他快步走进自己住的那间土砖房,等再次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把厚重的猎枪。
不知是谁突然“嗷”的叫了一声:“枪,哎呦我滴天哪,老队长要动枪了。”
话音未落,季冬晨就见大爷端着猎枪气势汹汹的就朝院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厉声大喝:“他奶奶的,一群瘪犊子玩意儿吃饱了没事儿干了是吧,都敢跑到我家来看热闹来啦!还不赶紧麻溜滴给老子滚蛋,想吃枪、子儿是不是。”
众人手忙脚乱的各奔东西、如鸟兽散般撒丫子就跑,不着片刻,院门口一个人都不剩了,让季冬晨看的是目瞪口呆、叹为观止。
果然哪,大爷就是我大爷,一出场就威风八面,实在是太太太厉害了。
(本章完)